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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自家十六弟的处置,却是笑着拍手,“好好。
这两个都罚的极妥当,古来美事,红袖添香。
今日来个素手执茶,倒也风雅的很,来,咱们进亭子里坐,你们兄妹俩也歇歇脚。”
崔婉清跟在崔长健的身后,走进了半山亭。
见那青石圆桌上,铺着大红色的锦绒桌布。
上面不但有茶壶茶盏,点心果品,还有一尊银鎏金的缕空万字花纹小香炉,正在袅袅的飘出香烟。
整个半山亭里,都弥漫着淡雅的兰花香味,几人从亭外走进亭里的这么会功夫,就已经有侍女将笔墨纸砚摆了上来,端下去了几盘果子,顺带着还给青石鼓櫈上,加了两个锦垫。
崔婉清原本以为,齐玄辉让自己斟茶磨墨,不过是说说而已,还真没想到,这位睿郡王,很快就将面前茶盏中的茶水端起,既优雅又快速的喝掉,然后便笑眯眯的瞧着自己,等着自己斟茶。
她这会的脑子其实都还没大回的过来弯,齐玄辉什么时候能活的这般随意,说话这般的周全?
就连罚个人,也都变的这般温和?
“我的个天老爷,这位莫非也和五姐一样?换了魂了?”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两位贵人,一边自己在心里瞎琢磨。
她将茶壶轻轻放回桌上,看到那亭角处站着的侍女并未打算磨墨,便自动自发的轻移莲步,一手拉住宽长的袖子,一手又轻又快的磨起了墨。
崔婉清本就是写惯了字的人,磨墨可是拿手活,不多时便已经弄好了,崔长健赞赏的对自家妹妹笑了笑,伸手在笔架上去了毛笔,沾了墨汁。
在宣纸上略扫了眼,在心中默默的布好了局,便在宣纸上一挥而就:“秋风飘入桂花院,草上霜花匀似翦。
西山促坐茶盏深,风压菊花香不卷。
玉纤慵整银筝雁,红袖时笼金鸭暖。
岁华一任委西风,独有春红留笑脸。”
崔婉清就站在崔长健身后,要说谁能看的最清楚,那就真是非她莫属了。
可这位心里只是想着齐玄辉的种种行迹,愣是没看进去崔长健写的都是些什么,心里跟一堆杂草似得,剪不断理还乱。
睿郡王的赞叹,夸奖声,纷涌而至,一声还要比一声大些个,终于成功的将崔婉清震醒,她瞧着对面那人,神色淡然的瞧着睿郡王手中的宣纸,对自己压根就没正眼瞧过,心中稍稍放松。
但还是忍不住哀叹道:“我的命怎么就这么的苦?只不过偶尔出门一次,偏就遇上了这个大煞星,认不认得我的,先抛去不说,只我这心蹦的就要跳出来,也着实忒难熬。”
“想来自打重生后,每次见他就没落下好过,担心害怕,被他吓的都能少活几年,这样再来上几遭,怕是不用别人收拾自己,就先要早早的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
崔长健做的这首诗,即合了今日的情景,又写的极为高雅精美,正合了睿郡王的胃口,他拿着这首诗作,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顺手就将桌上放着的,那把象牙柄古扇赏了崔长健,这可是前朝古大家画的扇面,市面上的价格,少说也在万金,睿郡王居然这般随意的就赏了人,可见也是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主儿。
崔长健笑着谢了赏,还打开郑重其事的赏鉴了一番,看着很有些荣辱不惊的气度,倒让齐玄辉对他又多了点好感。
齐玄辉心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将来还是要和崔家结亲的,眼前的这两位,一个是大舅子,一个是小姨子,都是挺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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