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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听到脚步声,叫纠结的卫戗松了口气,可不等她转到王瑄身前查看他伤势,就听到一声透着浓重阿谀意味的尖叫:“哑,主君,阿引思你如狂——”
砰地一声撞上了筛网。
卫戗抬眼一看,不由肃然起敬——渡引它果然是只神鸟,就连龙渊剑都奈何不了的筛网,被它这么一撞就破了个洞!
扭头瞥向筑境,见他果然掉头回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咦,渡引撞完之后怎么没反应了?
卫戗再次看向渡引,发现它的小脑袋被卡在破洞里,进退不能,于是它翅膀乱扑棱,爪子使劲蹬踹筛网,拼了鸟命努力要把自己的脑袋从破洞里□□。
呃……这只神鸟不太一样!
之前她几次尝试都没解开的发带,此刻被王瑄主动松绑,卫戗放开王瑄的手,转过身想要抱住他,但抬起的右手却触到他递过来的剑柄:“这是?”
“他的咒术已被破解,我没力气了,你用这个帮那蠢鸟一把!”
王瑄虚弱的解释道。
卫戗听懂王瑄的意思,接过龙渊剑果断出手,剑尖贴着渡引脑袋边扎进筛网,惊得渡引炸毛尖叫:“哑,夭寿啦,都不能离远点,你打算恩将仇报么?”
“闭嘴,再吵信不信我剃光你的毛,让你过不去这个冬!”
卫戗冷声威胁道。
渡引自诩是只聪明鸟,练就一身见风转舵的好本事,见手执利刃的卫戗表情不善,立马乖乖顺毛,且还要模仿王瑄声调,柔声细语道:“哑,主母最好了,阿引思你如狂!”
卫戗没理它,一剑劈下去,感觉就像斩在薄冰上,起初磕了一下,不过也磕出裂隙,接着不怎么费劲便一碎到底。
破开的筛网如冰碴子一般摊了一地,很快消失不见,重获自由的渡引落在地上,抖抖羽毛后,奔跑着冲到卫戗脚边,极尽谄媚的蹭她腿,还没什么诚意的端出陈词滥调给她灌*汤:“哑,主母大善,他日阿引定当为主母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卫戗抽着嘴角拿龙渊剑将它扒拉到一边去,不厌其烦纠正道:“不要叫我主母!”
又道:“你不说思你家主君如狂,他就在那儿,你倒是去‘狂’呀!”
“好的,主母!”
大概是撞傻了,它从飞禽变成走兽,端着翅膀绕过卫戗,蹦蹦跳跳就要扑进坐在地上的王瑄怀抱,却在对上王瑄视线后猛地刹住脚步,歪着小脑袋与王瑄对视良久,接着又炸了毛,露出凶煞模样,冲王瑄发出充满警告意味的低鸣。
“诶,真狂了?”
转过身来的卫戗见此情景,惊奇道。
沉默良久的筑境与她同时出声:“师……师父?”
卫戗惊呆了,啥?这只蠢若木鸡的聒噪鸟是那只神乎其神的老妖怪的师父,搞错了吧?
顺着筑境视线回头看过去,发现果然是搞错了。
八个奇装异服的妙龄女子抬着一顶架子床那么大的轿子,这轿子的样式很怪,就像之前困着王瑄的八角亭那样有八面,且每一面也都悬挂着白色帷幔,看不清里面究竟藏着何方神圣。
走在前头带路的是位身着浅粉衣裳,头发雪白的年轻人。
筑境是声音听着雌雄莫辨,这位是模样长得雌雄莫辩。
就在卫戗猜测这位究竟是男是女时,人家自报出来替她解惑:“小生桃箓,见过筑境师兄!”
哦,这位是个男人……哎呀,师兄?原来筑境也是个男的!
筑境眯起眼睛:“桃箓——我怎么没听说过?”
桃箓微微偏头,斜眼睨过来,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华丽丽的羽毛扇,但见此扇以象牙为骨,扇尖一排孔雀翎,扇面堆满白绒毛,他用扇子遮住嘴唇,气死人不偿命的咯咯笑道:“小生拜到师父门下时,师兄已经不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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