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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浮薇大为意外,因为沈窃蓝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的家世,虽然从小厮的暗示里听出,沈窃蓝的家里应该也是应天府比较有权势的权贵,不然也不可能在会通河炽手可热的时候,将子弟这么及时的塞过来了。
却也没想到,这位也是皇亲国戚。
“多谢国公提点!”
郗浮薇道了谢,也有点迷惑,“未知国公与民女说这些……?”
徐景昌嘿然一笑,看着她:“如今开河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你可知道,也是有人反对的?”
“民女寒微,却不知道这些。”
郗浮薇心说这话沈窃蓝早就讲过了,但说的却是,“还请国公指点!”
徐景昌干脆利落的说道:“我就是不希望迁都不希望开河的!”
“……”
郗浮薇沉默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说话的好:说他这么做是对的,那是违抗圣命的;说他这么做不对,肯定已经有人劝过了,都没劝住,郗浮薇一来不想多这个事,二来也怕这人忽然发作起来,自己岂不是糟糕了?
“你不想知道缘故吗?”
倒是徐景昌自己,见她一直不作声,有点无趣的问。
郗浮薇其实觉得这个缘故没什么好问的,徐景昌这个年纪,这样肆无忌惮的恩宠,肯定就是被永乐帝给惯出来的。
纯粹就是没事找事。
换个人这么做,妥妥的就是找死。
不过为了不触怒这位,她还是低眉顺眼道:“民女人微言轻,恐怕知道太多不该自己知道的,会不好。”
这话也不知道让徐景昌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了好一会儿,这时候外头已经开始鱼贯上菜了,徐景昌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也不吃,倒是侧头问人:“徐实呢?怎么还没回来?”
那人忙道:“想是眠花楼的女子姿色出众的少,徐管事需要仔细挑选。”
正说着,就听到外间有脚步声过来,徐景昌“嗯”
了一声,道:“看样子回来了……不对,怎么听着是一个人?难道济宁当真凋敝至此?”
话音未落,来人已经到了门口,略一停,推开虚掩的门进来,却让雅间里的人都意外了:来人长身玉立,穿一袭之前应该是靛蓝这会儿却已经快洗成月白的袍衫,外面披了件半旧不新的羊裘,肃着脸,薄唇紧抿,平静的走了进来。
他进门之后没看郗浮薇,而是看着主位上的徐景昌片刻,才叹口气:“听说徐小姐要在济宁停留,我猜她就是想方设法哄你过来,所以立刻给你写了信,看来还是迟了一步?”
“也不算迟了一步。”
徐景昌做了个“请入席”
的手势,不在意道,“路上就收到了,不过左右在应天府也玩的有点腻,景鸳要我过来,我就过来转转。”
说着指了指郗浮薇,要笑不笑的,“你这个手下有点意思。”
沈窃蓝面无表情道:“你心情好的事情,看谁都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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