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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芳一顿。
她确实有心事,他们现在掺和的这事儿,跟贺敬文在外头参人不一样,贺敬文那个在明面儿上的,争名声,等闲没有性命之危,还要被仕林夸奖。
她和姜长焕做的这件事情,是参与了阴私之事,承担最大的危险的,还是姜长焕。
道理也简单:她是女人,出了事儿,追究起来,人们通常会想到的都是男人。
叶皇后于姜长焕有恩,如果他知道叶皇后有危险,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但这不是瑶芳能够安心推姜长焕上前线的理由——在他并不清楚内-幕的时候,她得跟姜长焕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包括,她的来历。
这在瑶芳心里是一件大事,讲来龙去脉还算轻松的,难的是怎么对姜长焕说:我上辈子是你家皇帝的小老婆。
这话能轻松讲出口么?
还是一点一点的挤?现在先说一点自己经历过了一些事儿,过一阵儿再说上辈子的身份?似乎也不妥。
她愿意相信姜长焕的心,却又忐忑着,担心会让他的心情不好。
民间常有的事情,*、典妻,富家婢放出来做小户人家的妻子还是抢手货。
遇到穷、乱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但并不包括现在这种情况!
瑶芳对着姜长焕关切的脸,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简简单单几个字,硬是说不出来。
舔了舔嘴唇,瑶芳后退了一步,姜长焕有些莫名其妙:“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有什么事是不能讲的么?”
瑶芳轻声道:“是不知道怎么讲。”
姜长焕放心地笑笑,心说,只要不是退婚,还能有什么不能讲的?“到了这个时候,世上还有什么更为难的事情呢?连眼前这件事情咱们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放心,即便是圣上,小心眼儿也不会到这个地步的。”
他猜瑶芳是担心即将到来的事情。
“猜中了,他们赚了,猜不中,娘娘无事,那更好,不是么?不是事先说好了的,你梦到了张真人,担心得不得了,就过来住两天还愿?我不放心你独居在此,也过来相伴。
我还带了家里长辈给你捎的东西呢。”
瑶芳吁出一口气:“不是那个事,我从来不怕这种事情。
是有些事,得先跟你说明白了。”
姜长焕皱皱鼻子,试探地道:“你这口气,跟在船上那会儿训我似的,我听得心里发毛。
上回你一这样说,我媳妇儿就飞了,现在再说,我可经不起再飞一次了。”
瑶芳笑了一下:“不是那个,是我的事儿。”
姜长焕关心地问:“怎么?有什么为难的事儿?我独个儿守在这儿也是可以的。”
瑶芳摇摇头:“不是。”
定定地盯着姜长焕看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示意他跟着自己到院子中间来。
姜长焕紧得两脚冒汗,只觉得走路都打滑了。
两人在院子中间的磨盘边儿上站定,瑶芳靠着磨盘,轻声问道:“你信鬼神么?”
姜长焕郁闷地道:“这里是老君观。”
瑶芳笑得很短促:“是啊,这里是老君观,师傅也是真神仙。
唉,我被他看破真身了呢。”
咔吧,姜长焕的下巴掉了:“你不是你爹娘的闺女么?我看你哥哥也不像是妖怪呀。
不不不,你就是妖怪,也是我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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