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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大约是被她的父亲为了某些事情而牺牲的娇女,先前也捧在手里养着,事到临头,却又不管不顾了。
而青竹,比瑶芳判断的更加机敏一点。
“青竹,以后你跟绿萼一道读书吧。”
青竹更糊涂了:“二姐儿,我……”
瑶芳正色道:“读书吧,有用的。
譬如现在,我要没读过书、经过事儿,就看不透、破不了局。”
与同龄的孩子说话最好了,哪怕高深莫测一点,他们也只会觉得你比他们厉害、聪明,而不会想得太多。
青竹讷讷地道:“那……有甚么好呢?知道得多了,越发难过。”
瑶芳不再深问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这样的疮疤轻易不好揭的,只说:“你随我来吧。
绿萼,你也来,咱们去太太那里。”
绿萼脆生生答应了:“今年倒春寒,姐儿稍待,我去取斗篷来。
舅老爷那里对咱家可真好,年年都有好皮子送。”
瑶芳道:“那是心疼太太呢。”
青竹立在一旁颇不自在,又默默地跟绿萼过去搭了一把手。
绿萼这会儿才觉得青竹有一些“自己人”
的意思了,轻轻问道:“青竹阿姐,你怎么知道老爷跟太太讲的话的?”
青竹抿抿嘴唇,踌躇一下,还是说道:“我打那里路过。
人当你是哑巴的时候,在你面前说话就会漏些口风。”
瑶芳耳朵抖了抖,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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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到韩燕娘正房的时候,正听到韩燕娘在与贺敬文讲道理:“并未换庚帖,连相看也无,又不曾说死了答应,此事如何能作得准?”
贺敬文的声音也充满了犹豫:“话虽如此,可若是就此抽身,不是君子所为。”
韩燕娘怒道:“你这是真要把大姐儿给他家?他是什么人呐?与你说过一回,也不管人家孩子父母答应了不曾,这孩子就是他们家的了?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该不会?”
韩燕娘的声音里又充满了怀疑,“你不会已经答应了吧?”
瑶芳一摆手,阻止了门边婆子打帘子的动作,站在外面静静地听着贺敬文有点慌乱的辩解:“我并不曾答应的。
可是,当时我也没有拒绝呐,只说,回来想想,唔,他家小儿郎人品学问皆好,会是佳婿。”
“你这还不是答应?”
韩燕娘怒拍桌子,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要不是揣着孩子行动不便,贺敬文这会儿已经被她揍扁了。
贺敬文道:“没有没有,没有说死,真个没有啊,也不曾交换信物!
夫人知道的,我是想要个进士女婿的,他家儿子连举人也还不曾考上。
便是要答应,也须得他儿子中了举才行。
夫人息怒。”
瑶芳磨了磨满口白牙,扯出一个带点狰狞的笑来,开口却是一片欣喜之意:“娘!
娘!
我有事要说与你听。”
韩燕娘隔着窗子道:“进来说,外头冷。”
主仆三人进了正房,瑶芳眼角瞥到贺敬文正在揉膝盖,衣裳前摆还皱了一块,微笑着向父母问好。
对韩燕娘道:“阿敏来信了,问我们要不要过去玩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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