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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一辈子要投两回胎,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想再投第二回了。
人好不好的不说,我累了,不想再操这份儿心了。
没人能让我心甘情愿地这么操心了。
再者,我现在看哪个年轻后生都是晚辈儿,我下不去手。
年长的,我爹娘就不乐意不说,我也不意。”
上辈子的时候,元和帝身后一摊子的人伺候着,算是男人里干净整洁的了,依旧有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各种细节。
身上的气味,檀香都盖不住,面上常冒油光、腹部鼓得像怀孕五个月。
脑袋凑过来,唇上的胡须戳得人心烦。
这还是有人时时打理,他自己还十分注意形象的皇帝。
换一个人,能比他强的也不多。
何苦再为难自己呢?
张先生就听瑶芳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最后自言自语了一个结论:“不晓得能不能弄到一张度牒?”
张先生忙说:“万万不可。”
瑶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张先生说话,才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张先生成年越长越发觉得,姑娘家还是要嫁人生子的,相夫教子过一生,才算圆满。
况且:“小娘子要如何说服父母呢?俊哥不日成婚,你也及笄,猛然说不嫁,会有人答应么?”
没有,显然的。
她家固然不需要卖女求荣,对她还挺不错的——那就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孤独终老”
了。
旁的事儿都好说,哪怕她说父母给选的夫婿不合心意,不要这一个,都能将这婚事否了。
又或者只要看着人品不错,又没有妻子的合适男子,父母也有很大的可能答应。
说要不成婚,最大的可能是挨一顿家法。
瑶芳沉默了。
张先生缓了口气,拼命想着要怎么劝说,终于想到了一种说辞:“俊哥今年多大?”
“十七呀。”
“小娘子把他当哥哥么?”
瑶芳莫名其妙地道:“他就是我哥哥呀。”
张先生叹气道:“小娘子要这样想,你要看哪个小郎君都与,咳,令郎一般大,那俊哥的年纪?”
瑶芳哭丧着脸道:“可他是我哥哥呀,我看他就不是跟我儿子一样的。
别说,他们长得还有那么一点像。”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张先生也没辙了,只好安慰地道:“那也是没遇着合适的人吧?小娘子不拿俊哥当晚辈看,不止是因为他是你哥哥,更是因为他行事可靠,对不对?有的人,活了几十年,还没活明白,有的人年纪轻轻,却样样来得。
得看人。”
这样道理瑶芳自是知道的,终究还是说:“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张先生试探地道:“我看俊哥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府上的事情,以后还要着落在他身处,何不与他说明?他如今该考的试也考完了,也不怕惊着了他。”
瑶芳脸上一白,张先生道:“总这么着,也不是办法。
要是现在还有一个人能拿主意,也就是他了。
毕竟是亲兄弟,他的人品,你总是应该能信得过的。”
瑶芳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时,已经没了犹豫的意思:“还是等他成婚之后再说吧,如今这个时候,说了也是添乱。”
张先生道:“小娘子自己有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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