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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天上的神仙真是神气无比,打算用耀眼的闪电来迫害我这个悲惨的手无寸铁的渔人,我急忙奔向最近的一个茅屋中躲雨,这里无论距离哪一条路都是半英里,它和湖泊的距离倒是很近,这儿很久都没人住了。
1.引自钱宁(1780-1842)的诗《贝克农场》,后面还有四行也印在同一首诗。
这屋是诗人所建,
饱经沧桑的他,
望着这小木屋,
它时刻都有倒塌的危险。
女神缪斯如此预言道。
但是我看到那儿如今住着一位爱尔兰人,名叫约翰
?
斐尔德,他的妻子和孩子也住在那儿,大的孩子有一张大脸盘,已经能帮他父亲干活了,这会儿他也从沼泽中跑回家避雨,小的是一个婴儿,脸上皱巴巴的,如同先知一样,脑袋呈圆锥形,坐在他父亲的膝盖上,仿佛坐在皇宫中。
这个婴孩从他那又湿又饿的家中好奇地打量着陌生人,当然,这是一个婴儿的权利,他却不知晓自己是富贵家族的最后一代,是世界注目的中心,世界的希望,根本不是什么约翰
?
斐尔德悲惨的、食不果腹的儿子。
我们一起坐在不漏雨的那部分屋檐下,外面却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我以前就在这里坐过许多次,那时载着他们一家漂洋过海来到美国的那只船还没有造好。
约翰
?
斐尔德看上去就是个忠厚老实、勤勤恳恳但却没有什么能力的人,他的妻子则是一位有毅力的女人,她一直不停地站在高高的炉子那边做饭。
她有一张圆圆的、泛着油光的脸,露着前胸,还在幻想着有一天会过上好日子。
她手中的拖把却从未放下,但是并没有看到它在哪儿发生了作用。
小鸡也躲进屋里来避雨了,它在屋中像家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简直太像人类了,我觉得它们即使被烤了也不会好吃。
它们站在那儿先盯着我的双眼,然后特意来啄我的鞋。
这时,它们的主人将他的身世讲给我听,他怎样给附近一个农民在沼泽上辛苦地干活,怎样用铲子或锄头翻耕沼泽地上的一片草地,而薪水是每英亩10美元,再加上土地和肥料一年的使用权。
他那个子不高、有一张宽脸庞的孩子就在他旁边快乐地工作着,并不知晓自己的父亲和别人做了一笔多么糟糕的交易。
我把我的经验拿出来和他分享,希望能帮助他。
我对他说我们是近邻,我来这里是为了钓鱼,我看上去像一个流浪者,但实际上也和他一样,自食其力。
我还对他说我住在一座很小、很明亮整洁的屋子里,造价和他租住的这间破房子一年的租费差不多。
倘若他愿意的话,他也可以在一两个月之内,建造起一座宫殿。
我不喝茶、咖啡、牛奶,也不吃鲜肉、牛油,而且我吃得很少,因而我的伙食费数目很小,所以我也不必为了要得到它们而拼命工作。
但是由于他对茶、咖啡、牛油、牛奶和牛肉的欲求很大,所以他就必须拼命工作来弥补这一笔支出的费用。
他越拼命地工作,就吃得越多,以补充身体的损耗
—
结果花费越来越大,而花费数比天数损耗得更厉害,因为他的贪念永无休止,他的一生就消耗在他的个人欲望上了。
但是他还觉得,来到美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在这里你每天都可以喝茶、喝咖啡、吃肉。
但是真正的美国应该是这样的:在这个国家你可以自由地享受一种生活方式,没有这些食物也能过得很舒服;在这片国土上,你不会被迫赞成奴隶制,你无需供养一场战争,也无需因为这类事情付一笔间接或直接的费用。
我这样和他说,是因为我把他看做一位哲学家,或者未来的哲学家。
我希望这片草原继续荒芜下去,倘若因为人类开始警醒才有这样的结果,那我会感到无比的欢愉。
一个人无需去阅读历史,就会了解什么东西最适合自己的文化。
但是,嗨!
一个爱尔兰人的文化竟然像运用沼泽地带的锄头那样的思维来经营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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