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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靖榕,你回来了?”
文音看到靖榕回来,向她展开了一个动人的笑。
这两年,她虽是成熟了一些,但醇善天性未变,依旧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他们两人所住场所,亦是原来那个房间。
此时文音面前摆放着一大堆的衣服。
那些衣服丝质细软,绣工精细,一看就是极其金贵的面料。
“这些是安福送来的,他说,我们将明晚面圣。”
一说到那位并未谋面的君主,文音的脸上泛出一一丝红,“君上今年四十七岁,正值壮年,听哥哥说,君上是一位极其魁梧英俊的君王呢……”
说到这里,她将脸埋进了那一堆布料中,这些布料虽是冰冷,却掩不下她脸颊的火热。
“靖榕可不许和我抢!”
文音抽出一堆布料中一件鹅黄色的衣服,“这件衣服我要了,靖榕可不许选它。”
靖榕点点头,走到窗边——此时夕阳西下,金乌如火,天边偶有孤鸟飞过,虽是初夏,却一点也不减热意。
靖榕此时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燥的很。
文音觉得奇怪,便看着靖榕的背影问:“靖榕,你怎么不选?”
眼前那一件件衣服挑的人眼花缭乱却心中欢喜——哪有女人不喜欢锦衣美饰的,文音也是花了好久才选出一件自己喜爱的衣服的。
两年的风餐露宿让她的皮肤不再柔滑白皙,但文音脖颈极美,她这才选了这么一件鹅黄色长衫将双臂盖住,但领口处刚好设计成一字肩,恰好能露出她那白皙的脖颈与消瘦的肩膀。
靖榕回头看了一眼那衣服,回答道:“我选身上这件就好了。”
“身上这件……”
文音端详着靖榕身上这件绛红色绣牡丹长袍——这件长袍并无什么特色,只是靖榕肤色白皙,毫无瑕疵,倒是显出一派端庄大气来。
文音越看越觉得靖榕漂亮,顿时后悔起自己为什么没早早挑选这一件红色长袍。
靖榕并非不想选,只是此时心中乱的很。
文音的头脑被面圣的喜悦给冲糊涂了,可靖榕却没有。
从一开始,她就不想当什么贵妃。
幼时最大的愿望是吃饱,再长大一点的愿望,便是活下去,而再更大一点,便被送进了宫,前几年陆廉贞的训练在这两年里救了她的命,她还只不过是个孩子,只是知道孩子是活不下去的,便硬把自己逼成了大人而已。
她只觉得自己可悲可怜,却不愿意自怜自艾。
“安福有这样大的权力可以安排秀女面圣吗?”
靖榕在心中问自己。
就在这时,一只花斑鹦鹉从远处飞了进来,落在靖榕手上,而文音依旧在挑选衣服,而没有看到——但她,听见了声音。
“靖榕,我刚刚似乎听到了什么……”
文音问。
靖榕一把轻捏住那只鹦鹉,将花斑鹦鹉藏进袖子里。
“许是风声吧。”
靖榕回答。
这时刚好一阵风吹过,惹得院子里乘凉的那些鸟儿被惊吓飞走。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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