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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甫一触香便习惯了这等世间调不出的上佳馥雅,当下可是由奢入俭难了。
“什么绝色十二客,闻着就是庸脂俗粉。”
他嗤道。
准备以此气气海棠花精。
结果花妖毫不在意:“这香是鼠姑调制,主一个魅惑生情。
大侠此等修为自有抵挡,便只觉察出它的恶心之处了。”
朱樱似是认真夸赞又道,“不适是应当的。
大侠武功盖世,娘子医者仁心。
你二人自食其力且心境超绝常人,并不是红杏楼的受众。”
青葵轻轻碰她的手,一阵温暖传递,正妄自菲薄的朱樱抖了抖。
只听这心善的娘子缜密道:“所以嘲风,我们需做些伪装。
朱樱姑娘可否帮我们修饰容貌?”
朱樱:“这个容易。
娘子和大侠想变成什么样子?”
青葵难得俏皮仰头,看了看黑衣窄袖一头散乱卷发的随性夫君,道:“就扮作常入青楼的两位登徒子吧。”
这登徒子大有讲究,不可真不修边幅,也不可太过庄重。
不然老鸨一眼便看出你的富贵风流是带上了全部家当勉强装上一次。
朱樱数年见过达官显贵或巨恶大妖无数,真正视踏入红杏楼为寻常事的嫖客五花八门,各有装束,但共性就是一个漫不经心但又在不经意间露出自己身价的形容——这身价可能是财富也可能是才华还可能是武力。
她对大侠夫妻二人一通打量,拉着青葵娘子去了制衣坊。
挑了身公子哥的装束。
“娘子文气恬淡,正适合扮作世家大户的公子。”
青葵如瀑长发被玉冠束起,素裙换作金丝祥云暗纹的白袍,手指上新推了个翡翠的扳指。
丰姿隽爽,萧疏轩举,一双妙目流光溢彩。
端的是个清俊郎君。
她抖开朱樱给配的折扇。
扇有题词一句:
南风过熙,观候盏茶作酒。
兰舟独上,静待染黛如诗。
青葵扇了扇风,失笑言道:“这题词辞藻有余,却净是堆砌。
意象也糊涂不明,只能看出来是个男子烹茶煮酒,等人上船吟诗作赋。”
嘲风已被娘子香风迷得失语,也看不懂诗词,本还想夸好句正配葵儿,这下又忙改口道酸诗怎配葵儿,你瞎挑的吧。
朱樱露齿笑道:“要的就是如此。
不必真有文采,唬人就是登徒子的意趣。
那扳指是露富的,也是选姑娘的。
娘子装那花花肠子时可随意转动,这样显得常入青楼些。”
青葵这些当真不了解。
“选姑娘?”
“是。
看中某位姑娘便可对她露出扳指转动相约。
姑娘若是身上不方便则以纱巾覆面羞怯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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