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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再说话。
“另一个呢?”
程姨娘拖长声音问。
佟妈妈身子微微一颤,两眼始终盯着自己的粗布棉鞋面子,小心翼翼道:“大夫人生了个千金。”
“什么!”
程姨娘失态地惊叫一声,佟妈妈腿一软,差点跪下。
……良久,佟妈妈才擦着额头的冷汗,惊魂未定地从正房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两个神情惶恐的丫鬟,提醒道:“拾叶、拾花,今儿可要小心当差。”
用下巴指了指正房,“里面那位正心里不爽快。”
说罢,匆匆离去。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赶紧打扫庭院,忽听正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两人互相看了看,迟疑了一会子,只得心惊肉跳的走了进去,程姨娘站在窗户边阴沉着一张俏脸生着闷气,她平日视若珍宝的白玉茶杯摔得粉碎,冒着热气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两个丫头更是大气不敢出,这可得几钱银子一个呀,忙蹲下来收拾碎片。
程姨娘忽然快步走过来,一脚踩在拾叶的手上,用力碾了碾,拾叶的手被手里的碎片割破,流出血来。
拾叶痛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抬起头来,抽噎着哀求:“姨娘,饶过奴婢吧。”
程姨娘脸上的怒气消了不少,只有欺侮这些比她更为卑微下贱的奴才她心里才能腾起一阵阵扭曲的快感,将脚拿开,喝道:“没用的东西!”
两个丫鬟将地板收拾干净,惨白着脸退了出去。
程姨娘如困兽般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冲着门外喊:“更衣!”
拾叶、拾花忙跑了进来,服侍她换上一件桃红的裙袄,又重新将头梳过,头上插了一只蝶恋花银步摇。
打扮妥当,程氏独自一人款款来到荣禧堂,看见几个衣着光鲜的丫鬟正围着一个六岁左右的穿金戴银的小女孩儿玩翻彩绳。
那小女孩看见程氏忙提着裙子跑了过来,亲热地叫着:“姨娘!”
一头扑到程氏的怀里。
几个丫鬟吓得面色雪白:“凝烟小姐,慢点儿,摔了跤可不是玩的!”
程氏疼爱地抚着她的小脑袋问:“烟儿,今天在老祖宗跟前乖不乖?”
“乖!
老祖宗还直夸我聪明呢!”
凝烟仰着精致的小脸傲娇地答道,怕程氏不信,扭过头嗲声嗲气地问老夫人:“老祖宗,烟儿说的是实话吧。”
老夫人歪在榻上,笑得很慈祥:“我们烟儿自然是惹人疼的。”
程氏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老夫人还是疼自己的亲生女儿凝烟的,就不知还能疼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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