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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隐隐压制一筹而已。
陈天鸿站在丹堂外,犹豫片刻,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大殿。
柜台正中的位置上,一位肥胖的中年人半躺在宽大的虎皮椅上,双眼微眯,似在小憩。
中年人两边的柜台上,各有三男三女,有的在查账本,有的整理灵材。
而此刻,他竟然是唯一一个前来买东西的人。
右边的一位少年含笑道:“喂!
你要买灵丹?还是要卖灵材?若是要领颁布的任务,请前往‘千界碑’,那上面都写明了。”
陈天鸿一听,懵了,憋了一会,从背蒌中取出两根兽骨。
岂料,那少年刚要继续搭话,那中年人大袖一挥,顿有一股劲风卷来,直接将陈天鸿卷出大殿,结结实实的摔了个跟头。
晕乎中的陈天鸿听到大殿上有人咆哮:“丹堂怎么能收这种垃圾?你们十二人给我把眼睛擦亮咯!”
陈天鸿好不容易站起来,颤抖的身子紧握着兽骨。
但是,他没有憋屈的感觉。
那是因为他无知,那是因为他习惯了世间冷漠。
一个无知的人,又何谈委屈呢?
如果从一开始,他便能感受到有人对他这个掌教亲传弟子的身份,有着敬畏或者至少是尊重,亦不至于如此。
实事是没有。
实事是他所遇到的人与物,与龙门镇、书舍中的没什么区别。
一个没有丝毫力量的人,又何求被尊重?
所有人,仍然用一双冷漠鄙夷的眼光对待自己。
所以,长久以来,他的心底也开始默认了这一事实。
而这种悲哀,对于如蝼蚁般的普通凡人来说,又似乎没什么了。
这正是悲哀复悲哀的根源所在。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除了这些,陈天鸿不可能再去想更多,胸中的火焰早已熄灭。
有时候,他自己也在怀疑,自己该何去何从。
在无数个绝望的夜晚,唯有重振“贪狼卫”
这一缥缈的信念支撑着他。
在无数次生死之际,命运之神总会及时伸出援助之手,更觉造化弄人。
在这个凄冷的世界里,他仍然在探索着生存之道。
在生命转折的曙光出现之前,他不得不独自去面对未知的生存环境。
这个征程上,陪伴在他身边的除了小马驹,只剩下孤单的影子。
他整了整略显狼狈的衣衫,不知何去何从。
而他原本只是想把兽骨卖掉,兑换点银子或是铜板。
左边的五十丈外是百草堂,右边的五十丈外是白云阁,要不要再去碰碰运气,心里可犯愁了。
忖道:我与青云碑有缘,莫不如再去白云阁碰碰运气好了。
陈天鸿心里只打鼓似的走到白云阁,站在殿外看去,发现人员配备与丹堂一样。
只不过,最中间的那个位置上却是一个青年人,正在拔弄着算盘珠。
青年人见他在殿外徘徊时,主动招了招手。
陈天鸿还是犹犹豫豫的抱着兽骨走进了大殿。
青年人笑问道:“小师弟可是要用此兽骨兑换灵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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