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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儿就到大年三十了,江雨珊看着刘家张罗得那么热烈,年味那么浓郁,觉得无限的忧伤——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个除夕夜,没有和自己的家人或者好友在一起。
思念与寂寞在此刻被拉得很长,很长。
年夜饭时,大家都围坐在一桌,觥筹交错,笑语欢声,除了江雨珊外大家都发自内心的快乐。
生活有太多琐碎,但总有些时刻人的心里散落的是闪闪的碎金,而非一地的蒜皮。
“这个时候,春晚该开始了呢!”
江雨珊觉得落寞惆怅。
现在要是能抢红包该多好呀!
江雨珊以前总觉得一帮人拿着手机抢红包特别无聊,现在她也好想在手里握个手机,发发红包,抢枪红包啊!
还有那什么以前过年被自己嫌弃得要死的群发祝福短信,现在能收到群发的也好啊!
刘家人永远没有人能体会她的忧伤。
吃过饭后,刘府上下的人都到园子里的宽坪出放烟花看了。
声音响起,烟花在空中绽放,将周围的黑夜照得相黎明一样光亮。
火树银花,好不绚烂!
江雨珊看见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烟火或点烟火,就一个人偷偷溜回了房间。
她看着窗外的烟花,心中的思绪翻滚,她再也受不了了,她想一醉方休。
江雨珊拿出原来她自己买的一瓶白兰地和一个高脚玻璃酒杯,坐在沙发上喝起酒来。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品酒,什么色泽、香味、口感、沿杯口滑落速度她都不想去管,她只希望把自己灌醉,因为醉了,就不用想这些了。
刘子煜突然发现吴翠不见了,他在周围四处找了找问了问,都说没看到她。
他正奇怪她去了哪儿,就突然想起来她可能回了楼上,于是回房间去找。
他一进房间,就看到蜷在沙发上的江雨珊,她的旁边有一瓶几乎喝光了的洋酒和一只还剩着酒的酒杯。
他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厉声质问道:“你怎么能喝那么多酒?白兰地是烈酒你不知道吗?”
“嗯——子煜,你怎么上来了,烟花好看吗?”
江雨珊已经醉了。
“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刘子煜的声音突然变温柔了。
“我不,我才没醉呢!
我还能唱歌呢,不信你听‘难忘今宵,难忘今宵——’,呵呵,好听吗?”
“好听,好听,快去躺着吧!”
刘子煜说着就要来抱人。
“不用你抱!
我自己有脚!
你说,这中央电视台烦不烦,年年同一首歌收尾!”
江雨珊挣开刘子煜。
“你又讲胡话了!”
刘子煜坐到沙发上。
“我才没讲胡话呢!
我清醒的很!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说着江雨珊就想挣扎着起来。
“你别闹了!
这里就是你家!”
“这里才不是我家,这里是你家才对。
这里的人都不喜欢我,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我还要找江老爸拿红包。
这里没有一个人爱我!”
江雨珊突然哭了起来。
刘子煜抱住江雨珊,说:“这里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我爱你,我好爱你!
我永远爱你!”
他好心疼现在的江雨珊,她是那样脆弱,一扫了平时的坚强。
江雨珊消停了一下,刘子煜正要把她抱去睡觉,她又闹起来:“你别碰我!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儿,我们以前说好了的,我要是能走了,你就让我走,我现在能走了,你不能反悔!
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绝对要走,你拦都拦不住!”
江雨珊说的这话就像钉子一样一字一字钉在刘子煜的心头,那样的痛。
“你走不了了,你这辈子都得和我待在一起!”
刘子煜又紧紧抱住江雨珊。
江雨珊闹累了,就消停了,慢慢地睡着了。
刘子煜把她抱到床上,帮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坐到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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