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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别墅,空荡荡的。
看着紧闭的院门,肖华狠狠踹了几脚自己的车。
喘了几口气,他掏出手机,给贺云承打电话,电话才响了几声,便被接通了。
还没等贺云承开口,“你在哪?”
肖华就问道。
贺云承此时正在珠宝专卖店的真皮沙发上坐着,等店长将他订好的东西拿过来。
“在市里。
有事?”
他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肖华语气严肃:“对,有事。
很重要的事,你现在先回来,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贺云承皱眉。
用眼神示意店长将东西放桌上,一边问肖华:“什么事?”
肖华深吸了几口气,“是关于程安然的……”
说到这,他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肖华!
你要是真稀罕那女人就自己拿去,不用跟我报告。”
冷森的声音传来,下一秒:
“嘟—嘟嘟——”
通话被挂断了。
肖华苦笑,他怎么就忘了,贺云承对程安然可是彻彻底底的厌恶!
“贺总,”
店长察言观色,小声询问男人:“这条项链需要给您包起来吗?”
贺云承的脸色冷得像寒冰,闻言点点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出了商场,贺云承直接开车去了西山疗养院。
肖华之后打来的数通电话,一一被他按断。
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是关于程安然的,在今天,他都不想听。
四年前,也是这一天。
那天,贺云承送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
是一条对程安然来说只能算是廉价的女式手表,可就是那样一只、程安然看也不屑于看一眼的手表,却害了小楠。
当小楠惊慌失措的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不好。
可惜……赶过去,还是晚了。
程安然,那个恶毒的女人!
她想离婚?贺云承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他怎么可能同意呢?在没让她尝够被侮辱的滋味前,自己,怎么能放了她呢?
西山疗养院。
郑秀娟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女儿,眼里闪烁的,却都是贪婪。
和她以前假装的凄哀苦楚不同,她抬起头、眼眉抬高的样子,极其刻薄。
“小楠,都四年多了,现在你再出去,谁还敢找你的麻烦?再说了,”
她眼睛一勾,语气难掩得意的道:“贺云承那小子,你只要抓牢了,下辈子可就不愁了!”
岳小楠却没理她,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对着镜子给自己画眉毛。
郑秀娟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小楠啊……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我是你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害你是不?”
“啪”
一声脆响,眉笔断裂。
岳小楠垂着眼睫,将地上的眉笔捡起来。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的妈妈跟别人的一样,一心一意爱着自己,只对自己好,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她的妈妈,为了钱,把她给卖了!
恨意总是在这一天特别强烈……岳小楠沉默着,用断了的眉笔给自己画眉。
镜子里的女人,白皙瘦弱,黛眉浅淡,薄唇略显苍白……那个男人,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自己吧?
或者说……最能让他愧疚的……只有这样的自己吧……
知女莫若母,岳小楠毕竟是郑秀娟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看她这样子,心里头也不禁鄙夷。
一个男人而已,这傻女还真爱上了。
不过,她喜欢贺云承也好,她越是喜欢,就越舍不得放开,也就越得对自己依仗。
毕竟当年的事,谁也不如自己知道的清楚。
郑秀娟想到这,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
如果岳小楠能抱上贺云承这条大鱼,她也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两人各怀心思,突然听到敲门声:
“郑姨,小楠小姐,少爷来了。”
郑秀娟嘴唇含笑,看了一眼岳小楠。
岳小楠抿抿唇,最终,还是将手挽上了郑秀娟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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