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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跟上回那样,黎诩上台前把舒愿安排到离舞台最近的散座,桌上摆着价格最贵的水果拼盘,桌的另一端坐着见过一面的沈律师。
沈律师今天穿得很休闲,唇边泛着浅淡的笑意。
他手边摆着个印有红玫瑰图案的黑色纸袋,兴许里面装着要送给谁的礼物。
被他炽烈的目光所追随的施成堇正握着话筒在台上放声高歌,沙哑的歌喉听起来很有故事感。
舒愿偏了偏视线,没偏太多,在注意到黎诩正盯着他后就迅速地低下了头,戳了块水蜜桃塞进自己嘴里。
“为什么不敢和黎诩对视呢?”
沈律师问他,语气很温和,“他看了你很久。”
别人的一针见血永远比自己的刻意掩饰来得透彻,舒愿只顾埋头吃水果,回答得含糊不清:“只是作为表演者与观众的眼神互动而已,看谁都一样。”
这句话舒愿说得很没底气,毕竟他以前无数次站在舞台上时都不曾看过台下一眼,更遑论黎诩这种我行我素的男生。
“是吗?”
沈律师不太赞同,“你不在的时候他只会看着自己的乐器。”
舒愿的腮帮子被水果塞得鼓起,仍在执着地对付着果盘。
沈律师好意提醒一句“他看向别处了”
,舒愿信了他的鬼话才抬起头,谁料一下子就跟黎诩对视上了。
对方朝他勾唇笑笑,五彩纷呈的光束里,那个笑纯粹又迷人。
表演完后黎诩从舞台上纵身跃下,背着贝斯几步跨到舒愿面前。
舒愿不知从哪里搞来杯冰水,嘴贴着杯口不怕冷似的把整杯水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猴急得差点将硕大的冰块吞进嘴里。
“干嘛呢?”
黎诩拍拍他的背,“别喝太急。”
“热。”
舒愿用杯子碰了碰脸,脸上的温度好像才因此降下些许。
倘若面前有块镜子,他肯定能知道刚才黎诩在台上对他笑的时候他的脸有多红——反正烫,特别烫。
这不是个好的征兆。
舒愿将杯子从左脸换到右脸,无比希望所有紫红色的灯光溜过他的脸,覆盖住他无端而起的羞赧。
“周末人多,场内是有点热,”
黎诩拿过舒愿手中的杯子搁到桌上,“到外面透透气吧。
沈律师呢?”
“不知道。”
舒愿搓了搓手,再捂到脸上,冰凉的手掌依旧能感受到双颊的滚烫。
“大概是逮湿精去了。”
黎诩拥着舒愿的肩头避开涌动的人群,“他们订了个卡座,那边视野好,离舞台也不远,待会儿宋哥solo我们就坐那边看。”
护着自己的手有力而温暖,舒愿在贪恋与退避间挣扎,像不肯拒绝凛冬中披在身上的大衣。
“他什么时候上台?”
舒愿问,终究是没拂开对方的手。
黎诩边走边扭头看了一眼,这会儿正有人准备演小品,没十五分钟不会结束,这之后还有个跳钢管舞的表演。
“再过半小时左右吧,”
黎诩看看时间,“你急不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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