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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回还要送礼吗?”
等大妞把陶蓁抱出去,让她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家里的三个人便商量了起来。
丁氏道:“不送怕是不行,这个张知县啊,和之前的胡知县不一样,胡知县年轻所以一门心思想升官,他在任的时候寿宴都没办过一回。
但这个张知县今年都五十多了吧,再过几年就要致仕,所以心思都放在捞银子上。”
“这样大张旗鼓地下帖子,不送怕是会记恨。”
“娘说得对。”
陶砚点头,“张知县今年五十五了,四品以下官员六十之前就得致仕,所以没有意外的话他在石县待两任,六年后就会致仕了”
柳二丫用手撑着头,“那送什么?”
她回想起自家库房里面的东西,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今年过年的时候,蒲家不是送了几匹细布过来吗?干脆就添一匹进去。”
蒲家就是蒲知府家了,这些年两家没有断了来往,年节都会相互送礼。
今年过年的时候柳二丫还把特地留下来的雪白兔毛以及灰色兔毛各送了两箱过去,而蒲家送来的年礼里面就有几匹漂亮缎子,有两匹还是京城来的。
柳二丫想要送的这一匹,当然不是贵重的缎子,而是从蒲家送过来的其他布里面挑一匹出来,反正她想送的也不是布。
“这个好。”
丁氏赞道:“你再从我们家库房里挑一匹差不多的,凑够了两匹也不失礼了。
往后他们家再有喜事,就送些寻常的就好。”
柳二丫就是这样打算的。
若是每次张知县家办喜事都要精心准备,那他们家就不用过日子了,整日就只到处搜罗珍贵物件送上去就行了。
但陶砚一年也就一百多两的俸禄,送一次就要几十两,多少家底都不够这么败的。
把蒲知府家送过来的东西转送出去,一来两匹布也不值什么钱,二来就是告诉张知县自家也不是毫无根基的。
他若是想大大肆搜刮,就得掂量掂量。
“你觉得怎么样?”
柳二丫看向陶砚,家里面只有他和张知县接触得最多,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礼到底要不要这么送,还得他拿主意。
陶砚思量着,“蒲大人再过一年就要致仕了,但张大人却是要五年后才会走,现在不好闹得太僵。
这样吧,我听说张知县家曾长孙已经开蒙读书了,之前蒲家送我的书里面正好有一套供幼儿开蒙用的蒙书,我便抽时间抄一份送去吧。”
“就说是我从蒲家抄来的。”
不说自家有,是担心对方拉下脸来讨,毕竟进士用过的科举书并不常见,尤其还是这样一套从开蒙到考进士都齐全的。
张知县可不是进士出身,而是考中举人之后就直接做官了的,从小官做起,和魏行之魏大人差不多。
既然他觉得这样好,那柳二丫就开始准备了。
她特地挑了一匹一看就知道是郡城那边采买的料子,然后再搭配了一匹从本县绣庄能买到的,两匹加在一起,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区别来。
跟婆婆丁氏学了这么久,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大户人家的管事们眼睛都利得很,断不会看错的。
而她送礼的时候,也会吩咐许婶子特地提上一句。
和陶家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事实上陶砚官做得不久,他们家反应还是比较慢、比较谨慎的。
快的比如魏家、温家这些或是有门路,或是在本县根深蒂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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