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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嘉言想装作听不懂长安的话,可心虚之下竟下意识地想将一只手藏到背后,又反应过来这样似乎太着痕迹,于是那只手就极不自然地僵在身侧。
长安扫了眼她的手,慢条斯理道:“这些天发生这许多事,若由得你一桩桩一件件慢慢向自己的情郎倾诉的话,只怕没个一时半刻说不完。
稍微长点脑子的,都会用张纸写下来,让人带回去慢慢看吧?你不交出来也没关系,因为猜我也猜得到你会在纸上说什么,无外乎你与他之事已被我察觉,要他早做准备,想办法封住我的嘴,若能同时设法将你调离长乐宫,便更好了。
是不是?”
“你……你……”
发现自己一举一动甚至所思所想都逃不过长安的眼睛,嘉言真的从心底开始发憷了。
“哼,我早知道一心扑在男人身上的女人没什么脑子可言,却也没想到你居然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好歹也是长信宫出来的,能不能对得起你头上这块招牌?”
长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嘉言又恨又怕,心有不甘,道:“就准你趁火打劫,还不许旁人反击了?你当你是谁?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你也讨不了好去!”
长安给气得笑了:“反击?你居然认为这是对我的反击?”
她伸手抚额,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耐心地跟她讲道理:“你以为把这件事告诉赵合,他就会如你所愿地来对付我,保护你?大姐,都是差一点当娘的人了,别这么天真好不好?是,如果你有孕这件事没旁人知道,赵合应是会想方设法地替你周全。
但现在这件事被我知道了,我是谁?我是陛下的御前听差!
这件事就不是他赵合一个人能担得住的了。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遇到自己担不住的事情,会怎么选择?毫无疑问,回去告诉他爹。
国丧期与你通奸使你有孕,这件事一旦披露出来,丞相的名望官声乃至前途,都会毁于一旦。
更甚者,太后派你等去看望丞相府公子小姐的原因也会被深挖。
我相信不管是丞相还是太后,他们得知这件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绝对不是我这个知情人,而是你这个当事人。
只有你这个当事人死了,那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一了百了,我这个知情人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即便我手里还握着你的口供,但你死了,谁能证明那些话的真伪呢?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
嘉言听得心慌意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又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她着实不甘心从今往后就这样被长安拿捏着,于是外强中干道:“即便我出事,你也别想脱得了干系!”
长安悠悠道:“我当然脱得了干系,我有人证啊。”
嘉言疑惑:“什么人证?”
“嘉行。
她可是撞见你落胎的,虽然她当时不知道你那是在落胎,但一旦东窗事发她知道了,你说她会不会竭尽全力地撇清自己?而能证明她并非有意包庇你的只有我,也就是说,不管我说什么,只要对她有利,她都会配合我。
太后一共就派了你与她两名侍女来此,若是因为此事将两名侍女都搭进去,你说陛下会如何看待长信宫的宫人,会如何看待太后?此等情况之下,太后会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嘉行?”
长安凑近她,嗓音轻缓,却字字诛心。
嘉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你、你一开始就全都设计好了!”
长安一笑,道:“你还不明白么,在这宫里,没点脑子是活不下去的,除非别人愿意放你一马。
眼下我还是愿意放你一马的,只要你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有危险。”
“你说得好听,既然你不准备用此事去要挟赵合,你费心费力地设计这一出,又是为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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