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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贤见状大为焦急,拔腿就欲往大帐内闯去。
却见守门卫士将大刀一横,拦在刘贤身前,喝道:“丞相有令,各军副将及各槽掾属官各归本职。
你再敢放肆,军法处置。”
刘贤还想分辨几句,突然身后一人拉住了刘贤手臂,喝道:“你好不晓事!
这是何等地方,岂容你放肆!
快跟我回去,莫要在此搅扰。”
刘贤回头一看,拉住自己的正是自己目前的顶头上司刘巴,顿时惊喜地道:“原来子初先生也在这里!”
刘巴拿着刘贤走了几十步,远离了中军大帐,这才小声地斥责道:“中军大帐乃是军机重地,你怎敢在此放肆?”
刘贤道:“我看江面上的敌军虽然鼓声震天,但喊杀声却极小,从发动攻击到现在至少也有一刻了,却并无一艘敌船杀近水寨。
依我看来,这股敌军必定不多,乃是佯攻,目的是为了疲惫我军,并消耗我军箭矢。
故而我想求见丞相,让丞相发兵擒了这伙胆大妄为的敌军。”
刘巴闻言,皱眉道:“江上雾大,敌情不明,贸然出兵万一中了敌人埋伏那该如何是好?你所说的都是猜测,并无凭据。
丞相命令万箭齐发,驱离敌船,才是万全之策。”
刘贤道:“可是万一对方的确只是佯攻,我军万箭齐发,岂不是白白浪费箭矢?”
刘巴哑然失笑地道:“丞相平定中原,匡扶汉室,手握数十万大军,军械钱粮堆积如山,些许箭矢算得了什么?你莫要将零陵偏僻郡县的小家子气带到丞相这里来了。”
刘贤闻言郁闷不已,我这是小家子气么?箭矢不要钱的吖!
就算曹操财雄势大,可也没有白白送给敌人的道理吧?
于是刘贤索性道:“子初先生,以我之见,江上的敌人不只是想消耗我军箭矢这么简单。
若是对方在船上扎起草人,将我军的箭矢全部接下,而后再用这些箭矢来射杀我军,我们岂不是资敌了么!”
刘巴闻言也吃了一惊,失神地道:“不可能吧!
敌军竟有如此胆量和谋算?!
!
是了,这必是你的猜测!
刘小公子啊,须知行军作战干系重大,不可光凭猜测就胡乱差遣将士,这是对兵将们的不负责任。
罢了,你年幼不知深浅,我也不与你计较。
曹丞相乃是当世兵法大家,麾下文武众将都是智勇兼备之士,岂能反不如你考虑的周详?你就不要乱发癔症了,回去休息一下,静观丞相用兵就是了。”
刘巴哇啦哇啦地教训了刘贤一通,随即气哼哼地走了,弄得刘贤哭笑不得,看了看中军大帐前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的卫士,刘贤不由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家营帐而去。
罢了,既然都不重视我、相信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说到底,我其实也是诸葛粉啊。
要是真的因我之故,导致诸葛亮出了什么意外,那才真是可惜了。
营中依然大雾弥漫,不过大军却都动了起来,不时能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和将领的呼喝声,那是步军的弓箭手们在前往支援水寨,搬运箭矢的声音。
这些士兵们不知道,他们今日射出去的箭矢将在不久的将来被江东水军原封不动地射回来,这是在自己挖坑准备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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