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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执安直截了当回答,旋即眼中多了些迷离,不再那般铿锵,语气中又有些感慨:“五十两金子……这是徐家小姐给我允诺的私房钱、体己钱,这般多的银子,莫说我见过,我便是听都未曾听过。”
“五十两金子?”
堂中郑流、吴佩林二人对视一眼,眼里越发惊讶了。
五十两金子便是在官银处,都能兑换四百两银子,如果悄悄去了那些私营的钱庄,就能兑换五百两。
五十两金子,五百两银子,大约等同于陈执安这画院小工大几十年的俸银!
“这陈执安是傻还是真心有所持?五十两金子都无动于衷?”
吴佩林咽了咽口水。
又听陈执安继续说道:“我回绝了这五十两金子,也回绝了徐家小姐,徐家小姐只说明日再来寻我,可她不知道我虽然未曾见过世面,可我绝不会为了区区五十两金子就去徐府当赘婿,毕竟我老陈家就我这么一个苗子,我去当了赘婿,我陈家岂不是绝后了?”
此时的陈执安像是在与堂中三人说话,又像是在抵力克制那五十两金子的诱惑,说话如同呢喃。
“我给你一百两金子。”
周家公子周修景忽然开口,嘴角依然含着些笑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傲气清晰可见。
“一百两?”
陈执安眼神越发迷离,心中却有些惊讶:“这么简单就上钩了?”
恰在此时,陈执安耳畔听到有风吹过,衣摆作响的声音。
郑流、吴佩林也看向工房门厅以外,不知外面来了何人。
陈执安却还在喃喃自语:“一百两金子?我如果收了这钱?岂不是有违家父的教导……更何况徐家小姐那里……”
“二百两。”
周公子似乎有些厌烦了,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
“陈执安!”
黄门长吏吴佩林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你可知二百两金子是多少钱?够你购置一处宅邸,快快活活娶上一妻两妾,安享余生了,还不快谢过周公子?”
“二百两金子?这般多的银两……”
陈执安实在不知这周家公子为何这般好骗,他几番话术不过刚刚起个头,甚至没有说上一半,这周家公子就已经就范了?
可他仍然装作大受震撼的样子,眼中的迷离变得震惊,甚至咽了咽口水:“周公子莫不是在骗我?”
周修景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来,抬手一扔,那银票便飞向堂前,将要落在陈执安的脚下。
陈执安见了银票,眼中忽然金光一闪,踏步向前,虚空一捉,就捉住了那张银票。
他仔细看去,银票足有一个成年壮汉手掌那般大。
“大虞苏州钱行!”
“凭票取苏南官金平足金饼二百两!”
“二百两金子的银票?还是官金!”
陈执安心里笑开了花,神色却越发痴迷,直至那郑流哈哈大笑起来,对一旁的周修景说道:“看来金银确有其效,眼前这少年的父亲教授了他满腔的道理,见了二百两金子,这道理也就不值一提了。”
“我最烦这些读了二年书的市井小民。”
周修景脸上的讥讽之色越发浓郁,他不曾看向堂中的两位大人,而是直直看向工房门庭以外:“就比如这画院小工,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模样,口口声声无功不受禄,口口声声平平常常才是真,可但凡见了些银两金子,眼中又冒出光来,真是可笑。
这般的小民,又怎能配得上徐小姐?”
“你说对吗?溪月小姐。”
“溪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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