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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颗千夫长的人头,近十天以来,府卫军和昆仑人在城头上不断拉扯,拓跋兽挡住了任原,拓跋俊压住了隋唐和月东来,可千夫长一级的战将却无人可以挡得住彪悍无匹的郭氏兄弟,伤好之后的郭振愈加凶猛。
“呜呜呜!”
苍凉的牛角号声在这辰国北疆的旷野上再次响起,沙尘开始汇聚,战马开始嘶鸣,昆仑人嘴里发出诡异难辨的怪叫声,此起彼伏,而他们的身影正在不断的向着城头逼近。
这大概是今天最后一次攻城了,天愈发阴沉,布满了厚厚的云层,让整个战场更显压抑。
城头是寂静的,一种疲惫与坚定混杂在一起的寂静,城下是喧闹的,一种疯狂与兽性交融在一起的喧闹。
“刺啦!”
是长枪刺破皮甲的声音,府卫军的配合越来越熟练,盾牌推拒,缝隙里插入的长枪收割,一排又一排。
身边的人在不断的倒下,鲜血溅在了脸上,有人眸中含泪,有人咬牙切齿,对面是疯狂到双眼发红的昆仑车师部。
“呜噜噜噜!”
一声怪叫响起,一把弯刀带着风声凌空劈下,重重的斩在一个府卫军士兵的肩膀上。
这一刀来的突然,府卫军士兵猝不及防,等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弯刀已经劈入了他的肩膀。
“啊!”
先是一声惨叫,是府卫军士兵吃疼后不由自主的惨叫,紧接着是一声怒吼:“杀!”
手中的刀毫不停留的从昆仑士兵的腰间透入,刀头穿过皮甲,穿过肉体,带着红色的鲜血透背而出。
昆仑士兵的狞笑凝固在了脸上,府卫军士兵的眼神也随即黯淡了下去。
这是此刻城头上,最常见的一幕,如果不是这一场战争,府卫军大多数人,都该只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子,有父母需要敬养,有妻儿需要照顾。
或者就如这个普通的铁匠,身上数不清的刀口,手中的铁锤上不知沾满了多少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
只是一不留神,一把弯刀划过,便轻松割破了他的喉咙。
鲜血不断的喷射而出,铁锤无力的砸落在地面上,铁匠徒劳的用双手捂着脖子,他知道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固执的回过头去,看向了城内。
“咯咯咯咯!”
他的喉头在响动,是的,他在挣扎,大概想说些什么,哪怕是给身后的家人留下一句话一个字,可终究是不能。
鲜血染红青砖,而他也匍匐在地,亡魂又多了一缕。
隋唐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城头的情况,因为,拓跋俊的长枪如期而至。
诡异、灵巧、如白蛇吐信,这半个月以来,两人十数次交手,隋唐从最开始的险象环生,到现在的沉稳应对,收起了恐惧,更多的则是适应。
隋唐的狼牙棒运转越来越圆转如意,有了任原的教授、董平的喂枪,隋唐终于觉得自己有了些少年武将的意思。
当然,更主要的是有月东来的协助,不然,即便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依旧不会是拓跋俊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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