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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迎着夕阳的晚霞走在回家的路”
就是眼前这副景致,当龙镔乘坐的警车由公安分局开出直驰长汉看守所的时候,西天正挂着浅浅的淡红的流霞。
自打进入长汉市区后,龙镔就是在欣赏沿街一路的物、事、人,什么也不愿意去思考。
其实这八九个月来,依旧那样熟悉的繁荣而喧闹,粗粗的看去,就连很多世界品牌的大型广告招牌也依旧矗立在原来的位置,夸张着它所承载的内容。
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也没什么不同。
若说有变化,那就是现在自己是戴着手铐透过那车窗的玻璃看到那一点狭窄的视界;若说有不同,那就是从前自己可以自在的骑着单车或是坐着公车,可以通过躯体运动三百六十度任意旋转着眼睛欣赏着四周,区别也就是在此而已。
作为批捕逃犯,龙镔必须马上转入长汉市看守所,警察们在局里办好手续后驱车来到看守所内。
犯人的交接手续并不复杂,唯一遗憾的就是对于犯人进监房的程序。
胜利回师的警察们简单的聊聊天就回去了,改由两位看守所的警察押着龙镔,先是将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掏出来登记以后交由看守所保管,再换个地方三两下就用推剪把龙镔剃了个光头,最后将龙镔进行全身检查,口腔、肛门,任何可能放置锐器的地方都不放过。
等龙镔换上囚衣后一个警察就带着他三拐两拐至08号监房,冲着里面嚷道:“飙仔,这个人谁也不能动!
给我照顾好点!
出了事我有你好看!”
这个叫飙仔的身膀腰圆,大声应道:“罗领导,您交代的那还用说!”
龙镔冷声不语,看来这个叫飙仔的就是所谓的牢头了。
龙镔脚才跨进这扇铁门,铁门咣啷就关上了,身后还传来看守警察的叫声:“你们这些婊子养的都给我记着!
老子不是开玩笑的!”
一个尖细而怪异的声音从这并不明亮的监房角落里响起:“哟和,新兵报到,来头挺大的嘛!”
飙仔的声音有些怒气:“你妈拉个逼!
给老子住嘴!”
龙镔静静的站定,环视周围环境,这间号子的人并不是很多,才十来个,每个人的眼睛都如同蛇一样的盯着他。
飙仔径自走到龙镔面前,看着龙镔一米八的个头,钢铁一般的身形,冷声问道:“你叫什么?犯什么事进来的?和罗管教什么关系?”
龙镔平淡的答道:“龙镔,故意伤害罪。”
飙仔继续阴森的道:“我问你和罗管教什么关系?他要这样罩着你!”
龙镔嘴角抽笑一下,没说话,平静的盯着飙仔。
飙仔又道,“不管你小子干什么的,我告诉你,首先你得交出三百元给公家…”
龙镔轻笑着,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我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飙仔恶狠狠的骂道:“日你先人板板!”
说罢一拳就冲着龙镔胸口打了过来。
龙镔迅速用手挡住,手掌一翻就扣住飙仔的脉门,顺势一带,一个贴身上去低声在飙仔的耳边道:“我三拳就可以打死一个人,练过的,你占不了便宜。
大家都是患难之人,你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龙镔又将手改扣为握,笑嘻嘻的握住飙仔的手,却暗自使力。
飙仔的几个死党吆喝起来:“操你妈逼的,还敢还手?!
老子来给你上课!”
飙仔厉声喝止了准备齐哄而上的另外几个囚犯,他也用着全力和龙镔较着手劲,他的脸越涨越红,龙镔知道差不多了,得给这个牢头一个台阶下,便露出一副很是痛楚的表情道:“飙哥,飙哥,我的手都快要被你捏碎了,要烟抽还不容易?”
监牢有自己的黑暗潜规则,周擎以前就是看管过劳改农场的武警,他熟知监狱里的情形,事先就告诉过龙镔应当如何应付那些个牢头狱霸。
无外乎就是既有见面礼自己又不能示弱,又拉又推自然就能很快搞好关系,还有就是千万不能泄自己的底。
里的囚犯最缺的就是钱,小卖部里所有的商品,那几样鸡巴商品居然全都比外面的贵上一两倍,那伙食也难吃的要命。
当龙镔把那些钱换成代金券在小卖部买来不少烟送给同监牢的犯人之后,很快就化解了他们敌意的威慑,得到了囚犯的情感认同,他们都认定龙镔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并对龙镔发生了极大的兴趣。
飙仔很想交龙镔这个朋友,把龙镔安排在比较靠门的那个铺位,号子里的空气很是堵闷,这里还能通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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