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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伸手至衣襟里。
我以为他要掏烟,结果他只是无措地动了动,随即抽出。
他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手肘搁在膝盖上,十指指尖对着。
他那样的神情肯定不是落寞,也不至于后悔。
至多是男孩子的懊恼,又有种一肩担过的坦然。
“事情呢?”
我老觉得那并不是真正的答案,“真是他们写的这样吗?”
霍亦烽深深地看我,眉间竟有笑意:“就知道你比别人聪明。”
笑意转瞬被风吹散,他问:“要听真话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
“我们都有份儿。”
“你们?”
霍亦烽答得很平和,也很笃定:“对,我们。
我们四个……三个吧,那时小洁还小。
我们开会的时候她只是在旁边乱跑,追蜻蜓。”
他笑笑,“抓到一个就用手指头捻死。”
“开会?”
这庄重的字眼儿让我感到的是不寒而栗。
“嗯。”
霍亦烽答,“我们得保护这个家,对于不善良的外来者,必须消灭。”
当他回忆起来时,神情显得很肃穆。
那场面如果不说肃杀,其实还是相当养眼。
三个同样人高腿长、眉目相似又各有性格的男人相对而坐,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为首的一个,年龄显然大于另外两个许多。
这次的会议,也正是由他主持。
和以前的每次一样。
“短短两个月,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已经败掉几百万了。
就算有钱,也不该用在一条狗身上。”
霍亦坤不带感情地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接着便不再继续,将目光投向了两个弟弟。
“你们两个说,该怎么办?”
坐在他右前方的年龄最小,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男孩。
他与大哥很有默契,也同样沉静:“他从妈那里榨的钱大部分拿去买了毒品。
我已经清楚他跟谁买,几时买,在哪里买。
马上叫他吃牢饭。”
霍亦坤赞许地点头,但这计划并非万无一失:“只是坐牢,总有出来的一天。”
霍亦琛修长如钢琴家的手指慢慢握拳,又松开。
他语气没有变,只是乌黑的眸子在那一瞬放出光芒。
“谁说他一定活着出来?”
这时身边响起女孩清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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