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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雷对这位老支书也是大写的一个服字。
“我能看得出来,韩支书是位好支书啊!”
李和平由衷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韩支书,眼下也过了春播耕种的季节了,农忙时节也还早,不如由你们村里委派一些闲置的,年青的劳力来我们上塘公社来,帮我们修筑公路,怎么样?”
韩占奎愣了一下,“啥意思?”
韩春雷笑着解释道:“占奎叔,李会计的意思是,眼下也过了春种时节,离秋收还早着呢,咱们柴家坞这么多年轻人都在家里闲着,不如让他们去上塘公路的工程队里干活。
他们不让他们白干活,会付工钱给他们。”
“你们想雇我们村的人打短工?那不行,那不行!”
没想到韩占奎第一反应是连连摇头,很是严肃道,“李副主任,不是老汉倚老卖老,看你也是稳重人,咋也跟韩春雷这小子一样,长了颗泼天的胆子?你说这砂石买卖,咱们还能摸着黑私底下偷偷干他一票。
可你要雇我们村的青壮给你们干活,那就是搞资产阶级剥削那一套了!
再说了,我们村的年青人不在村里种地,跑外面去干活,那不成了盲流?”
“资产阶级剥削?”
李和平不迭苦笑,“韩支书你这顶帽子可给我扣大了,哈哈。”
韩占奎说得这些,倒不是危言耸听,无论是韩春雷还是李和平,都能明白韩占奎话中的担忧。
在人民公社时代,是基本不允许外出打工的,出门办个事儿都需要介绍信,就像前些日子韩春雷去长河公社找个招待所,没介绍信都不让住进去。
你要出门去打工,去给人干活挣钱,不好意思,没人敢要你不说,而且还会被地方公安局定性成盲流人口。
在公有制经济下,喊了几十年的消灭一切剥削阶级的口号,突然今天又有人当着老韩的面说可以付工钱招柴家坞的青壮去干活,让他有了一种资产阶级剥削阶层死灰复燃的错觉。
韩春雷撇撇嘴,说道:“占奎叔,你这说得也太严重了,又是资产阶级又是盲流的,以后你可少看点样板戏,多听点新闻广播,咱们国家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相关政策也在翻天覆地的变化着。”
说着,他指了指韩占奎身后的于会计,问道:“于会计,你天天好看个报,而且你和老吴头、占水叔他们三家都在搞糖豆换破烂,肯定去过浦沿公社附近的村子吧?你跟韩支书说一下,上个月就咱们隔壁的浦沿公社发生了啥大事?”
“浦沿公社?”
于会计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上个月嵊州越剧团在他们的公社礼堂巡演了一个晚上,算大事不?”
这算什么大事?
韩春雷耸耸肩,无语。
他只得自己说道:“上个月,萧山县工商局正式批准浦沿公社电力安装工程队成立!”
“电力安装工程队?”
韩占奎和于会计异口同声。
“是的,这个新闻也是前些日子在长河公社听曹老板讲得。
曹老板久呆长河公社那边,消息也灵通,他说咱们长河公社的徐书记,半个月前都亲自跑浦沿公社去考察那个什么电力安装工程队了”
韩春雷只得曹老板在场几个人都认识,尤其是于会计,背着他和曹天焦都交易过多少次破烂了,所以也就没具体介绍曹天焦,而是继续说道:“我听他说,这支电力安装工程队有六十来个人,是浦沿公社自己组织,然后去县工商局申请核批的。
核批下来之后,浦沿公社给工程队开了介绍信,直接让他们去大城市上海承接工程里的电力安装活儿谋生。
占奎叔,我就觉得浦沿公社那些人的脑子就是活络,稍稍捯饬一下,就把这工程队搞成了公社企业,还能让闲置青壮们堂堂正正把钱给挣了,根本不用担惊受怕!”
“啊?公社企业?跟上塘竹制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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