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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倒还可以支撑,你是个女人……我不想你陪我吃苦……”
窦顺娟捂着嘴呜呜哭着,含混不清地骂他:“笨蛋!
笨蛋!
笨死了,我既然要嫁给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会经历什么困难?一切那么多的苦我不也撑下来了?现在能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委屈是我不能受的?”
杜如松垂下眼,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诡谲,只可惜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了。
“那就好,”
他说着,语调松快又轻柔,“那找个吉利一点的日子我们就去登记吧。
婚礼也许一时间给不了你,但以后我有了能力,一定会补办的。
对了!”
他忽然又说,“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媛媛吧,假如她闹脾气要回淮兴给我们庆祝,动静落在了张素的眼里,她恐怕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歪招。
你知道的,她这个人一直都这样。”
窦顺娟没有意见,告不告诉女儿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要的是实质性的好处,比如跟杜如松结婚后会得到的搬出宿舍的福利,比如杜如松每个月比她的工资高出数倍的收入,比如那些杜如松很有可能隐瞒了自己的财产,以及逢年过节底下人必送上来的孝敬。
更重要的是,假如杜如松跟她结婚,她这个名正言顺的杜太太就可以不用在那样低声下气地工作了,哪怕不能在家做和以往张素一样的全职主妇,能换个清闲一点的单位或者部门,对她来说也已经足够满足了。
“那你现在,想来我家吗?”
窦顺娟听到这话,不由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可能,那就是杜如松今天就打算让她搬离这个又破又老又小的宿舍房了!
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匆匆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就赶往了位于解放路的房子。
这条街一如既往的僻静,深夜中更是可闻虫鸣,周围没有一个人,然而被路灯映照出的杜家高耸的小尖顶洋房却是如此的美妙可爱。
她不由加快了步伐,心情越发雀跃起来。
偷情般偷偷敲响了杜家的大门,杜如松迎着月辉的脸庞虽然已经衰老,却仍旧带着年轻时的魅力。
窦顺娟对他娇柔一笑,拖着箱子边往里走边没话找话:“都几点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干嘛穿得那么……”
然而这句话,她永远都说不完了。
杜如松放下重击过窦顺娟后脑的冰砖,丢到一个特地检查过不漏水的垃圾袋里,将昏迷过去的窦顺娟捆住手脚,随后用保鲜膜将她的头一层一层地包了起来。
窒息很快让昏迷的女人挣扎清醒了过来,但保鲜膜太韧太紧了,她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只能徒劳地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晃动着脑袋,以期冀看到究竟是谁在这样凶残地对待自己。
杜如松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笑容,眼神却是冰冷的。
他的手缓缓抚上窦顺娟包裹着保鲜膜的脸庞,虽然无法触摸到肌肤,但那一处的丝滑他早已熟记于心。
窦顺娟的挣扎一顿,随后便被无边的恐惧包围了,她疯狂地开始扭动着被绑紧的胳膊。
“别动了,安静一点吧,”
杜如松忽然开口,熟悉的声音叫窦顺娟忍不住落下泪来,在与面皮贴合地严丝合缝的保鲜膜中氲开了一层水汽。
杜如松看到了,他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悲哀。
“要不是你逼得太紧,我怎么会那么不顾旧情呢?我现在腹背受敌,对付张家都还有心无力,你手上既然还留着那么多东西,我也不敢让你继续活下去了。”
他缓缓笑了笑,回头看向窗户,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月光的银辉,落在他深夜时仍旧穿戴整齐的休闲服上。
窦顺娟的挣扎慢慢弱了下来,直到一丝声响也无,杜如松站了起来。
他盯着自己的掌心怔怔地看了许久,才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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