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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程凤台言行略微轻佻一些,商细蕊就要瞪眼,换到自己身上,则是遇到好角儿就亲姐姐热妹妹一点儿也不知避讳。
乾旦的嗓门普遍地高,遇到乾生须得降低调门方能搭配,与坤生就没有这一层顾虑,能够完完全全放开嗓子唱。
商细蕊握着王冷的手,摇了一摇,感叹道:“舒服!
和你就是舒服!”
他不觉得自己讲话不当心,旁人却抿嘴笑了,王冷也难以接话,只好报以微笑。
入夜时分,商细蕊又非得拉着姑娘家出去涮满洲火锅,最后还是被程凤台给劝住了,笑道:“你怎么答应钮爷来着?说好了晚饭前送王小姐回家的。”
于是便让老葛开车送王冷,转头看看四下无人,抬起腿顶了商细蕊的屁股一膝盖,道:“这是一个官小姐,偶尔票一出,你别太热乎了!
还舒服!
小心王家打断你的狗腿!”
商细蕊知道这话提醒的有道理,但还是捂着屁股攥起拳头,毅然决然地揍了回去。
程凤台吃了他一拳头,见他随后从怀里抽出一张信封,拍到程凤台胸口。
程凤台拆开一看,称赞一声也笑了,捡出梅树底下那张合影,道:“正好一式两份,这张给我,我留个念想。”
商细蕊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来,把程凤台手里的照片翻过来,趴那给写了一行标注。
就商细蕊这一笔破字,程凤台是知道的,顿时就觉得好好的相片给糟践了,有点心疼,要拦着也来不及。
越是不会写字的人,握笔就越是紧张。
商细蕊捏钢笔捏得牢牢的,手指尖都泛起白,颤颤巍巍不伦不类地写下四个大字:百年好合。
算是给题了字。
另起一头又写道:商郎携伉俪,拍摄于宅内白梅树下。
程凤台看着字,真叫是气也气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就知道他有出不尽的怪招!
掐住商细蕊的后脖颈子摇了一摇,仿佛下了决心要把他给掐死。
商细蕊嗷嗷大叫,但是不为所惧,把自己那一张也这么依样注了标题。
程凤台道:“怎么我连名字都没有?”
商细蕊道:“有名字啊!”
他用笔尖点着“伉俪”
二字:“这个就是你啦!”
程凤台气极了,也笑极了:“你就是大男子主义,凡事要盖我一头,承认不承认?”
说的不错,商细蕊就是处处要彰显他的丈夫气概,假如他是娶了一个女子,大概会有女权主义者替妻子伸张人格,程凤台同为男儿身,反而只能任凭他欺压了,把那几行字看了又看,气得缓点儿了,笑得缓点儿了,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喊住商细蕊:“商老板你等会儿,你院子里那棵梅树开什么颜色的花?”
商细蕊想也不想:“白的!”
程凤台不用回想也能记得是红的,但是见他那样斩钉截铁指鹿为马,不禁要怀疑自己才是色盲。
犹豫着想了想,再问了商细蕊一遍:“红的吧?不信问小来!”
商细蕊不耐烦地扬了扬拳头:“多废话!
问她干什么!
我说白的就是白的,住了那么多年,我能记错了吗?”
程凤台忖忖为了一棵梅花树挨一顿拳脚恐怕有点冤,也只好闭嘴了,贴身坐到商细蕊身边胡闹一番才告辞。
到了侯玉魁冥寿那一天,虽说是角儿们内部的悼念,但因为侯玉魁盛名,这一场群英荟萃的折子戏仍是票房出票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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