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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戊停顿片刻,轻声道,“其实能不能调去和唐申搭档,还是未知数。
事实上,我很担心……你知道的,堡主和副堡主之间的矛盾若有一日激化,我真的很害怕唐申会被丢弃,就像当年四长老一样。”
“末嫣你在说什么?四长老不是被霹雳堂所杀吗,和堡主副堡主有什么关系?”
唐戊摇摇头:“这不该是我们谈论的……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都不想又一个在乎的人死去,而我除了眼睁睁看着外无能为力。”
唐丙感觉自己明白了:“所以,这才是你决定调去和唐申搭档的真正原因?”
搭档非轻易可以替换,唐末嫣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很少人会不想歪。
“不,也许不是。
听了你问我的问题,我觉得或许我也是有这么点私心的吧。”
唐戊伸了个懒腰,转身坐到床榻上。
似乎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她捂着手臂皱了一下眉,但很快舒展开,抬手一指桌子:“好啦,还有什么疑问自个想去,老是依赖我的话可是会变笨的。
床是我的,你嘛,就着桌子休息吧。”
“哦……”
唐丙乖乖坐到桌子旁,毫无异议,仿佛任人揉搓毫无脾气的糖人儿。
楼下,大堂内一群无所事事的霹雳堂弟子占据了全部座位,唐申立在门边往外望,身旁站着同样在等待的莫赟。
唐申怀里抱着黑店掌柜养的黑猫,时而挠它下巴、时而捏一捏耳朵,浑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莫赟数次想要搭话都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放弃。
两人就这样枯站了片刻,直到蓝斓和雷元江被一干银甲护卫包围着从不远处走来,唐申才回神,与莫赟一并向前走了两步。
蓝斓发现连城端华被下枯残蛊的第二天,连城靖派人请蓝斓入宫。
雷元江担心蓝斓不识规矩说错话冲撞了皇帝,便跟着一块去了,为此特地吩咐莫赟看住唐申——当然是私下的,千叮咛万嘱咐在这个特殊时段一定遮掩住唐申的杀手身份。
今个早上,唐申和莫赟就接到连城端华护卫传达的口信,说蓝斓连同太医院的御医一并将连城靖、连城端华以及皇后身上的蛊祛除了,今天下午便会归来。
所以他们才会集体在大堂中等候,迎接蓝斓和雷元江。
“阿九阿九,我们回来了!”
蓝斓看起来非常高兴,远远见着唐申便高举起手不断挥舞,两步并作一步奔到他身边。
唐申从她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的表情,能够判断出蓝斓确实很高兴,不过他没有急着了解蓝斓这几日发生的事,首先看向那些护卫以及队伍中抬着的几个箱子:“他们?”
“箱子里是皇帝赏赐给我哩东西……不对,应该说圣上。
而这些嘛,是无关紧要呢人啦,派来保护我们呢。”
蓝斓眨了眨眼,凑到唐申耳边道,“不过雷阿叔说,他们其实是皇帝派来监视我们的嗦!”
蓝斓全然没有自觉,把悄悄话说的人尽皆知。
前排几名护卫的表情顿时变的十分古怪,雷元江尴尬地捂住脸干咳几声。
待银甲护卫将箱子放下,蓝斓立刻拉着唐申往箱子那处奔,一边将箱子打开一边对唐申道:“阿九你看,我这辈子头一回见这么多好看嘞首饰!
我跟你说,皇宫好大,里头哩姑娘穿的好漂亮!”
蓝斓不住在身上比划,企图形容清楚:“哎呀,我都不晓得怎个说了,反正黑厉害。
阿九快来,这些我分你一半!”
说着,她拿起一套翡翠头面就往唐申头上安,唐申很是无奈地避开,引得雷元江哈哈大笑:“蓝姑娘,那些头饰可都是姑娘家用的,你就算给越儿那也没用。”
“哎?中原哩首饰有说只能姑娘用吗?”
蓝斓惊奇道,把项链头冠往唐申身上比划了几下,发现确实说不出来的违和,便有些可惜地丢回箱子里,“什么啊,我就说怎么中原呢哥儿们这么朴素,原来是这样……算嘞,我们去看其他箱子装了啥。”
蓝斓牵着唐申奔向下一个箱子,雷元江看两个小辈玩闹,便客客气气地同银甲护卫的护卫长交谈起来,顺便向莫赟询问这几日发生的事儿。
唐申这才压低声音,向兴高采烈朝下个箱子进发的蓝斓轻声道:“蓝斓,你在宫中可曾听说皇帝准备如何对付连城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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