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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贾赦将赖大家翻了个底掉,那边宁国府自然也毫不手软,不但将赖二家的上下主奴发卖,物品查抄,连平素跟赖家相亲近的管事一并抄了。
用贾珍的话讲就是,“这样省事,免得再来二回。”
这边宁荣二府查抄赖家一众如火如荼暂且不表,单说贾赦将诸事交代清楚后,揣着那匣子印子钱的借据,来找贾母商量。
史菲儿早已得了信,便端坐在屋中等其到来。
贾赦进屋见贾母,连忙行礼,便被史菲儿叫住免了。
史菲儿笑道:“听下人们回话,说今日大爷好生威风,这一品将军的气势都尽显出来了,可惜没能亲眼所见。”
贾赦连忙辩道:“母亲谬赞了,经今日一事,我方才明白为何昔日母亲会说我做事欠妥了。
我身为大爷,却竟然用了这样的人当着府上的管家,也就是今日发现的早,若非如此,日后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来。”
史菲儿听贾赦如此一说,倒是一愣,本想着贾赦此番查抄了赖大家,可以将府中欠朝廷的银两补得差不多,此番到自己面前必然是颇为得意才对,怎么听其意思倒平白生出几分感悟来了。
史菲儿倒是觉得若贾赦真能从此番事中悟出些什么也是不错,便瞅了瞅贾赦道:“我方才还寻思着你此番前来必然要跟我说些查抄了多少银子,搜出来多少地契房契之类的。
怎么还未表功就说起自身不是来了?”
贾赦忙道,“母亲可别再臊我了。
这查抄一事,我具已按照先前和母亲及众兄弟所议计划行事。
若不是母亲特意给赖大下这个套,此番还不知道要拖到何时呢。”
史菲儿一听笑着辩解道:“给赖大下套可真不是存心,只是恰逢南安郡王的孙媳有喜,我也是真的备了礼去的。
不过想着这赖大平日行事小心,断不会平白捏个由头骗个名帖去,说不定会来上这么一出偷梁换柱。
没想到竟猜中了。”
贾赦听言,微微一愣,“那也是表明此番天意便是如此了。
不过这赖家实在是心思狡诈,母亲过目,他们贪墨亏空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主意打到本老爷的头上。”
说完,便将揣在怀里的那个匣子给贾母递了过来。
史菲儿本就好奇这贾赦为何单揣着一个木匣来找自己。
想来应该是要紧之物,只是贾赦未开口,自己也不好意思直接问。
此番贾赦将盒子递过来了,史菲儿自然接了。
打开仔细一瞧就愣住了。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的印子钱的借据吧!
史菲儿暗叹看来这大房怎样也是脱不开这印子钱一事啊,此番虽然没有王夫人指使王熙凤放印子钱,却不知如何就转到了贾赦身上。
贾赦忿忿道:“这赖大实在可恶,偷挪了府里的银两,还以本老爷的名义放印子钱。
他主意倒是打得好,空手套白狼,出了事我顶缸。
呸,这等狗奴才……”
贾赦见史菲儿脸色有异,止住了话头,又怕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妥惹母亲不悦,“儿子实在是气急了,出言不逊,望母亲莫怪。”
史菲儿摆手,原本看书时以为这王夫人指使王熙凤放印子钱只是因为贪念二字。
现在再看恐怕不是这么简单,首先这王夫人也罢王熙凤也好,养在深闺,这放印子钱此朝可是明令禁止的,且处罚颇重,她们如何得知。
这赖家把持着两府,为求长远,必然顾虑这万一府中主人更替,再换上自己心腹当这府内管家,自己便失了肥差。
书中时,虽然王熙凤管家,但实权仍在王夫人手上,赖家用印子钱将此二人拖下水,若是也如今日这般握着证据,如若有朝一日出了事,为求自保,这二人也必得保了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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