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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光线中,她双手被束在头顶,公子哥儿贴得她极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干燥的手指却抚上她的脸颊,如同方才她抚着他一般,眉毛,眼角,鼻梁,状似无意,漫不经心。
她不晓得原来这种摩挲其实是很撩人的一件事,要是她晓得,借她一千个胆子她方才也不那么干。
对了,公子哥儿是息泽神君。
她方才没有猜到是息泽,因那只手温暖干燥,并无什么血痕黏渍,干净得不像是才屠过蛟龙的手。
此时一回想,她同息泽相见的次数也算多,但着实没有看过他狼狈的模样,这样的行事做派,倒像是一下战场就能将自己收拾得妥帖。
他的手指停在她唇畔,摩挲着她的嘴唇,像立在一座屏风前,心无旁骛地给一幅绝世名画勾边。
凤九忍不住喘了一口气,在唇边描线的手指骤停,凤九紧张地舔了舔嘴角。
息泽古冰川一般的眼忽然深幽,她心中没来由地觉得有什么不对,本能往后头一退。
身子更紧地贴住岩壁那一刻,息泽的唇覆了上来。
后知后觉的一声惊呼被一点儿不留地封住,舌头叩开她的齿列,滑进她的口中。
他闭着眼,每一步都优雅沉静,力量却像是飓风,她试着挣扎,双手却被他牢牢握住不容反抗。
她闻到血腥与白檀香,原本清明的灵台像陡然布开一场大雾。
她觉得脑子发昏。
这样的力道下,她几乎逸出呻吟,幸好控制住了自己,但唇齿间却含着沉重的喘息,在他放轻力度时,不留神就飘了出来。
紧握在头顶的双手被放开,他扶上她的腰,让她更紧地贴靠住他,另一只手抚弄过她的肩,一寸一寸,扶住她的头,以勉她支撑不住滑下去。
她空出的双手主动缠上他的脖子,她忘了挣扎。
他吻得更深。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这种时候她的手就应该放在那个位置。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唇移到了她的颈畔。
她感到他温热的气息抚着她的耳珠。
体内像是种了株莲,被他的手点燃,腾起泼天的业火。
这有点儿像,有点儿像……她的头突然一阵疼痛,灵台处冷雨潇潇,迷雾刹那散开,迎入一阵清风。
神思归位。
洞中的尘音重灌入耳,钟乳石上水滴石上,像谁漫不经心拨弄琴弦,静谧的山洞中滑出极轻一个单音。
她一把推在息泽的前胸,使了大力,却没推动。
他的嘴唇滑过她的锁骨痛哼了一声,头埋在她的左肩处,仍搂着她的腰,轻声道:“喂,别推,我头晕。”
推在息泽胸口的手能感觉到莫名的湿意,举到眼前,借着潭中明珠渐亮的暖光,凤九倒抽一口凉气,瞧着满手的血,只觉得几个字是从牙齿缝里头蹦着出来的:“流了这么多的血,不晕才怪。”
肩头的人此时却像是虚弱:“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凤九咬着牙道:“光靠着不成,你得躺着,伤口没有包扎?”
息泽低声:“正准备包扎,你来了。”
凤九木声道:“我没让你把我按在墙上。”
息泽不在意道:“刚才没觉得疼,就按了。”
又道,“别惹我说话,说着更疼了。”
扶着重伤的息泽前后安顿好,凤九分神思索,这个,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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