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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啧了声,转身从开着的窗户处翻了进去。
“你从进城睡到现在了,”
青年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榻上以书遮目的少年,“怎的,现在睡饱了,你好夜游西湖?”
少年叫他吵醒了,不满意地啧了声。
青年也不管,道:“你没有跟着我和父亲去衙门,真是可惜了。
堂上说事时,来了一苦主,那苦主可有意思了。
你应该认得,成安公主以前的伴读、夏太傅的外孙女,嘴巴真厉害,把那位李知府堵得说什么都不对。”
青年一面说,一面给自己倒茶,待饮了一口,才注意到,榻上的少年已然挪开了盖在眼睛上的书,支着膝盖坐起来了。
“吓我一跳,”
青年道,“你什么时候爬起来了?”
“你太吵了。”
刚刚睡醒,少年的声音有些哑。
“我不吵你能睡到天黑去,”
青年起身往外走,“你醒了就行,我回屋换身衣裳,等下出门观景去,霍以骁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继续睡了!
你跟着来江南,就是来秋乏冬眠的?”
青年前脚刚走,后脚,霍以骁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书依旧盖着眼,他却失了睡意。
他来江南,是在京中待得实在烦闷了。
二皇子没事找事儿,在校场上故意发难要比武,霍以骁不肯吃亏,两人借着比试,各伤了对方一条胳膊。
霍以骁伤得轻些,事后挨罚自然重些。
皇帝又狠不下心真罚他,弄得几位皇子见了他都不自在。
正好,霍怀定要巡按江南,霍以骁便拉上霍以暄,跟着出来了。
一是散心,二是,碰个运气,也许会遇上温宴。
只是,霍以暄刚才怎么说的?
温宴去了衙门,还一张嘴把李知府堵着了。
那个常常抱着公主的波斯猫晒太阳、性子平和文气、说话多斟酌、慢悠悠的温宴?
啧!
那李知府,怕不是个结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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