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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大师兄的仇,怎能不报?”
“当然不会,你信我,明日傍晚,必有一场大戏。
你好生歇息,明日我陪你去看。”
谢无风两手捏着纪檀音的肩膀,缓慢道:“至于花月影,我迟早会杀她。”
这一夜,雄图镖局依旧沉浸在压抑而苦闷的气氛中,李从宁夫妇闭门不出,为儿子伤神,时而爆发激烈争吵。
李管家怕触主家霉头,来找谢无风商量,是否要请灵隐寺的和尚做法事。
丧事细节,谢无风不好专断,何况李澄阳冤屈未雪,就此下葬,怕是要凉了生者的心。
再等等吧,他说道。
再等等,玄刀门上下也抱着这个念头,周晓婉瘫痪在床,叮嘱弟子们,就算抬,也要将她抬到武林大会,把李澄阳杀害翟映诗一事大白天下,叫雄图镖局颜面尽失,万众唾弃。
再等等,其余各个武林门派,或大或小,也在紧张地观望,它们与此次武林大会休戚相关,有的掌门人担忧本派被吞并,有的则做着壮大的美梦,野心、顾虑和兴奋,交织在暗流汹涌的襄阳城。
在平静的表象下,夜色掩盖着一张锋利的大网,它铺满大街小巷,不遗余力地搜捕着自己的猎物,到天明时分,几个不起眼的小巷中,多了两三具尸体。
“姐姐,”
丹晴贴在墙根上,探头看了一眼前路,心急如焚:“咱们逃回云南吧!”
“逃?”
安措粉嫩的小脸凶狠地皱着,她捏紧拳头,放在唇齿间咬了一下,“能逃得出去么?都到这个时候了,除了孤注一掷,没别的法子。”
“可咱们的人越来越少了!
襄阳城已无安全之处!”
安措在原地轻轻跺脚,秀气的眉尖蹙着,思忖片刻后,决定铤而走险:“那就将计就计,让她以为咱们逃出襄阳了,再杀个回马枪搅她的局!”
丹晴犹豫着:“可是……”
安措不容置疑地打断妹妹:“没什么可是!
你还想让她顶着西番教的名头干多少坏事?若中原武林果真围攻,或是朝廷派了兵马来,对我教才是大不利!”
白桃溪畔,鬼林之侧,高台平地而起,四角各插着一面旗帜,迎风飘扬。
场子已备好,就等着角儿出场了。
申时三刻,溪边逐渐聚起各路侠客。
离高台最近之处,左右各支一张大伞,乃是为少林与武当的掌门人预留的位置。
二位高人虽超然绝尘,断不会参与此等俗务,但武林大会乃是一场盛事,朱月阁特为他们准备了坐席,以表敬意。
少林、武当之后,其余十大门派均按江湖地位依次排列,因恒山派近年式微,且新任掌门年幼无为,被排在最末。
再往后,便是黑白两道各路英雄好汉,朱月阁并未给他们预备坐席,自备了矮杌、条凳的,选个阴凉处躲着,未准备的,便袖着手等待看热闹。
十大门派中,知春师太是第一个到的,她昂着头,于一众或惊讶或调侃的汉子中穿过,遇上目光猥琐的,便狠狠地剜对方一眼,手底下的女弟子配合地将宝剑半出鞘,作恐吓状,一路煞是威风。
然而甫一坐下,知春便发觉自己排位在末,心中不悦,连对面坐着的流火堂堂主吴香双也看不顺眼,阴阳怪气地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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