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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枢有点没看明白这无比诡谲的一手是怎么来的,情急之下他抬起自己那条断臂,以断臂上接的长钩“咔”
一下隔住了熹微,铁钩禁不住宝刀一撞,裂缝顿时蛛网似的弥漫开。
沈天枢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喃喃道:“枯荣手……”
枯荣手销声匿迹数十年,直到段九娘那疯婆子在华容城中现身,才叫人隐约想起一点那当年横行关西的荣光。
可那疯婆子不是死了么?
枯荣手不是早就失传了么?
沈天枢眼前猛地闪过那死不瞑目的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周翡刀尖微晃,当着他这一声“不可能”
,再次在盛衰两级中回转一圈,以“枯荣”
为魂,以“不周风”
为载,递出了飘忽无凭、叫人避无可避的一刀。
铁钩当即碎得不能再碎,炸起的铁片四下乱飞,沈天枢难当其锐,连退五步,独臂竟微颤,他神色几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有人大叫道:“小心!”
周翡与沈天枢同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飞蛾似的飘落到两人中间,正好在窄巷里将两人隔开。
“飞蛾”
先是朝周翡看了一眼,周翡被那张突然冒出来的骷髅脸吓了一跳,本能地将熹微横在身前:“谁?”
那“飞蛾”
却没理她,周翡这才意识到他盯的是自己身后。
骷髅脸的“飞蛾”
张开两片扁嘴,嚎叫道:“死了,哈哈!
报应!”
周翡很想回头看一眼他说谁“死了”
,可是无论是这个诡异的骷髅脸,还是不远之外的北斗贪狼,都叫她不敢分心。
“飞蛾”
的目光倏地移回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周翡一眼,周翡一愣,觉得那疯癫的眼神叫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可还不待她仔细回想,骷髅脸的飞蛾便扭头望向沈天枢,口中“嘶嘶”
作响:“北斗吗?”
沈天枢眉头一皱:“来者何人?”
那“飞蛾”
全然不理会,不置一词地直接扑向沈天枢。
沈天枢脸色一沉,当胸一掌打出去,将那人前胸后背打了个通透,近在咫尺的周翡都听到了骨骼尽碎的声音。
骷髅脸瘦得惊人,后背不自然地凸起,折断的白骨连他的皮与外袍一同刺破,支楞八叉地带出一块血淋淋的内脏来。
饶是周翡天不怕地不怕,见了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有些恶心。
而更离奇的是,那“飞蛾”
被打成这样,竟不肯死!
他好似不怕疼、不怕打、死而不僵,背着一身稀烂的骨头,强行突进两步,低头一口咬在了沈天枢的独臂上。
“药人!”
周翡突然找到了方才那熟悉感的来源。
只见那沈天枢先是惊怒交加地骂了一声,使了蛮力要甩开这疯子,那骷髅脸脆弱的脖颈被他扭出了一个巨大的折角。
若是常人,脖颈已断,早该死得不能再死,可那骷髅脸不知是何方妖孽,命门活似长在了牙上,眼看脑袋都要给揪下来,依然咬定青山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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