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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雷也很同情张喜禄,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广东这边主要讲三大语系,广府话(粤语)、潮汕话,客家话,唯独普通话不是主流社交语言。
尤其是深圳没有扩建成深圳市之前的宝安县地区,客家话还是主流语言,因为宝安地区的干部、职工、教师、医生等大多是客家人。
到了八十年代之后,随着港商港资的进来,港式粤语慢慢渗入普及,成为了主要交际语言。
直到八十年代中后期到九十年代,普通话开始普及,尤其是领导干部和企事业编制的工作人员,在“新招、调进、晋升”
的过程中,要考评普通话,所有普通话不及格者,统统不予“招、调、升”
,普通话才逐渐取代了粤语在深圳的主流地位。
“也没你想的那么悲观,”
韩春雷拍了拍张喜禄的肩膀,开解道,“客家话不难的,呆上一段时间之后,你会慢慢听懂,最后讲得烂熟。
毕竟语言环境摆在这里,很快就能适应的。”
张喜禄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春雷,你得多教教哥,不然上街买包香烟都费劲,是不?”
“哈哈哈,没你说得那么严重。”
阿雄也笑道,然后拎起韩春雷的麻包,说道,“走,我带你俩去房间看看,我们家二楼还剩两间房子没租给别人,给你俩留着了。”
韩春雷他们来深圳这边,肯定需要落脚的地方,所以他在来前打电话给阿雄那会儿,就答应了阿雄,过来的住处就租他们家的空房间。
对于阿雄来说,能租出去两间空房子,每月租金还是很可观的,而且韩春雷在上塘公社还帮过他们忙,他对韩春雷的印象也非常不错。
所以,他才不惜空着小巴不接客,去火车站接他们。
至于韩春雷,反正都要租房子,干嘛不把人情送给阿雄,再说了,以后在深圳还需要阿雄阿强这样的地头蛇帮衬一二。
所以哪怕湖贝村的租金高点,他都选择租在这儿。
上了二楼,突然听着一首软软绵绵的歌曲,隐隐约约从楼梯口的房间里传出。
啧啧,阿雄家居然还有录音机?很奢侈很腐败啊。
不过这歌手的声音甜美圆润、温婉动人,韩春雷听着特别耳熟,但是一时半会儿却叫不出人名儿来。
来到这个时代,早听广播读报,晚听广播新闻,即便听过的歌曲也是大海航行靠舵手,还真好久好久没听过这种歌曲了。
是谁呢?
真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他循着声音进了房间,阿强就坐在录音机跟前,真神情享受美滋滋地摇头晃脑听着歌曲。
不过阿雄抢先一步进来房间,啪的以下,把录音机给关了,低声骂了一句:“你能不能把声音关小了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家有这种磁带啊?”
“这种磁带怎么了?”
阿强撇撇嘴,“我们前几天在广场后面的小树林里跳蹦叉叉,比你这首歌还销魂呢。”
这时,韩春雷进了房间,看到了纱帐床的墙壁上贴着的几张海报,看着海报上那张温婉动人,美丽绰约的脸庞,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这首歌。
终于想起来是谁唱这首歌了,是她!
老爸的梦中情人啊!
他也想起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了。
难怪阿雄这么紧张了,这首歌在当时,可是被定为靡靡之音的代表啊!
据说老爸当年也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摸摸跑到小山头上收听敌台,去听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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