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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紧绷着的二蛋瘫软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将头靠在木盆边缘。
擦了下眼角水渍,二蛋泪眼婆娑轻声问道:“我爹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从来没有看过我?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才不愿意见我?”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鄂老头将旁边香茶一饮而尽,反复斟酌后,叹息道:“你爹娘在忙一件大事,所以这些年才不来看你。
你爹娘从小就对你十分疼爱,天下没有他们那样对孩子更好的爹娘了,可能要等忙完那件大事,才会来看你。”
听闻爹娘会来找自己,二蛋瞬间神采飞扬:“那要多久?”
鄂老头声音疲惫:“快…快了吧。”
二蛋双手搭在木桶上,殷切问道:“我爹是干什么的?是当官的吗?”
像是用光了浑身力气,鄂禅无力笑道:“是啊,当官的,很大很大的官。”
“那我家是不是很大啊?和云飞叔家相比,大不大?”
“大,大得多。”
“那我家比云飞叔家里银子多不?”
“恩,多很多。”
“那我家丫鬟比云飞叔家里的丫鬟俊不?”
“……”
“那我以后不用练武了吧,我爹又是大官,又有钱,我还练武做什么。”
“不行,必须得练!”
……
三人沐浴完毕后,华老爷子便准备好了宴席,其中丰盛程度,简直令人咂舌。
去年就早早备下的熊罴前掌,就有十来只。
加上鹿茸和百年野参汤,和长得像地瓜的天山雪莲,光是这些东西,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恐怕就下不来几千两银子。
再加上窖藏几十年的老酒,和从南雨国几千里外运来的奇珍异果,就更加不好推算了。
这一桌子酒菜,若是折成现银给了平常人家,足足可以享尽一生富贵。
华老爷子将三人让进席位中,举起酒杯,冲鄂老头笑道:“一时匆忙,慢待了大将军,卑职招待不周,还请鄂大将军见谅。”
鄂老头翻着白眼,不屑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和官府混久了,连说话都他奶奶带着拐弯,这叫招待不周?让那北林国的皇帝老儿备下这桌酒菜,估计都得嘬牙花子。”
华老爷子老脸微红,哈哈一笑:“怪云飞说错话了,先自罚三杯。”
没等他杯中美酒入口,就被一只大手拦了下来:“你小子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老子哪次喝酒,用过这么寒酸的东西?”
华老爷子豪气顿生:“拿大碗来!”
鄂老头点头笑道:“他奶奶的,这才像话。”
二蛋坐在主位上,丝毫没有腼腆,扒拉着桌上玉盘珍馐,玩命的往嘴里塞去。
一方面是打开心结,没了压抑许久的疑惑,另一方面嘛,坏小子本身就能吃嘛。
华老爷子和华世忠频频举起海口青瓷大碗,向着鄂老头不断敬酒,大有一付父子齐上阵,两个喝一个的无耻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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