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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跟他斗嘴,普天恩忽然皱起了眉,盯着周密散开的毛衣领看着他颈窝处藏着的那一团团只有唇齿吸吮而成的紫红,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听客厅那边传来周清煜对周正关切的问话,“丫头……你这下颌角还有脖子起的都是什么疹子啊?怎么到处都一块块红的?”
普天恩的心里“咯噔”
一下,僵住了,几乎不去听周正解释说什么寒风吹的风团。
普天恩慢慢看了看周正,又转头看了看周密,想了想,最终脸色阴暗的压抑无比,用只有周密能听到的声音语意寒凉的问,“周密,这些年,我写给周正的信——你知道在哪吗?”
像是对他的话很重视一样,周密终于正眼看了看普天恩,盯了他几秒,清淡的抛出一句,“你的信,我怎么会知道?你有指定我代收吗?”
“你……”
普天恩几乎是暗怒的蹙眉,“我不是跟你斗嘴来的,这么多年的信,如果不是你捣乱,邮局再怎么漏发也不至于投递为零。”
听到他这么说,周密反而笑了,在客厅众人聊天的嘈杂中压低了声音言道,“周正是否收到信,你连直接问她的勇气都没有,先不管信里写的什么,重要的话,找周正说明白不是更清晰更果断?如果不重要……那邮局都给你漏发了又能怎么样?现在一个劲儿怀疑我又有什么凭据?”
几句话别的普天恩无言以对,他深深隐藏很久的、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展开的那些秘密的情感似乎在周密面前一下就变得无所适从了。
普天恩本也不是冲动的人,只是周密心机转的太快,竟然几句话激的他就控制不住情绪,他深呼吸了几下,看着周密以及他颈窝深处的咬痕半晌,用更为冷暗的语调低声道,“你,和周正,在一起……多久了?”
周密无奈的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用手背蹭了蹭眉毛,低着眼眸极其正式又费解的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我一直和周正在一起,从五岁开始到现在就快十二年了,你也是一路看过来的,是真的不知道吗?”
这哪里是回答?简直就是戏谑好么?!
这叫什么话!
?周密给了他一个诚实的无害而发傻的回答,既像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给了他一个心里唯恐听到的答案,堵的他心里闷闷的上不来气。
普天恩对周正的情感就算是半公开给周密了,他深知周密的性格,还是孩子的时候心智就较同龄人深上几倍不止,现在又岂能不知?可是又根本不能和他明说任何话,这就不是能拿到台面上的事儿,尤其是这个时候,实在是太早了。
最主要的是跟周密再谈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这小子哪里不懂呢?只是既不想明着得罪人又不想正经搭理他罢了。
普向聊的热闹,回头找寻,冲他们笑道,“嘿!
这小哥俩单独聊什么呢?说的还挺多!
?”
两人同时向家长这边示以笑容,周密乖巧答道,“聊过去呢!”
普向好奇,“聊过去什么?”
周密笑说,“正说我们一起长大的事儿。”
普向赞许道,“可不是,你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
以后走到哪都是可以互相照顾的人哪!”
弟弟普天超虽然顽劣,但又傻又直,仍是不成熟的孩子气,倘若真有周密这样的“亲兄弟”
……那才是真正离死不远了。
附和着父亲的兄弟论,普天恩脸上僵着笑肌,反手拍了拍周密的肩膀,转身过去了。
普向夫妻的到访让周家表面和谐团员了一个晚上,送走曹莹他们,周清煜又和两个孩子在客厅聊了一个小时,眼看都已经快十二点了,周清煜还坚持要回武装部去休息。
白敏熹始终在客厅侧面的座椅上静静的低头喝着热水不吭声,到最后周正轻声问道,“妈,别让我爸回去了,都这么晚了,您劝劝他。”
白敏熹看了看他们,随即又低头看着茶杯轻声道,“很忙吗?不忙就在家休息吧?”
周清煜沉默了几秒,眼睛却看着周正回答说,“嗯,好吧,你早点休息,我和周正她们在客厅先说会话。”
白敏熹点点头,端着茶杯兀自回了卧室。
而周正和周密也并没有呆太久,十几分钟后就被遣散回各自卧室了。
只是周正和周密都不约而同的在各自房门前静静听着,直到半个小时后,听到客厅沙发穿来周清煜悉悉索索和衣躺下的声音,两人各自心头低叹,谁也不再开门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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