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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冲开味蕾,春四爹一口下去,不由自主,又喝了一口。
那人就开心了,咧嘴大笑:“这才对莫,我们都是江面上讨生活的。
当水蝗,也是迫不得已。
喝上酒了,咱们没什么两样。”
“你喝了赶快走莫。”
春四爹酒下去,一股热气就上来,一下也不觉得害怕了。
“好酒喝就不一样,哈哈哈哈,喝完就走,老子喝完就走不骗你们。”
他又从水靠后腰里掏出一锡瓶倒进去。
“我告诉你啊,老子他妈也厌喽,这当水蝗,就是黑唬人,黑唬你们,你说,我们的收捐,都是问商船收,你们能有几个钱几个货嘛,还不是最近军队闹的,商货军货分不清楚才来找渔船,所以你们以后也别害怕,这一碗热水,老子记得你们,老子回去吩咐兄弟们,你拿着这个。”
他从腰里扯出一条黄布来,在船头晒鱼的拉绳上挂上:“这是我们黄葵水蝗的免捐旗。
挂着了,以后黄葵不会找你这艘船地麻烦。”
春四爹看着那黄布,上面画着一朵奇怪的花的图案,那人的脸已经发红,有些喝多了。
继续对春四爹叹道:“你记得,老子是黄葵水蝗的炮头,现在五湖十八河的水蝗都被赶到长江里来了,都是不要命的年轻小鬼盼着我们这些老人死,老子做炮头十几年,为黄葵算是汗马功劳,******现在却沦落到要‘摘花鼓’,今晚花鼓摘不回去,恐怕老子的炮头也当不下去了。
你听到刚才打鼓了么?那就是摘花鼓的声音,烦死个雀儿。”
春四爹疑惑的看着这个人,他不明白什么是摘花鼓,那人把一碗酒水全部喝干道:“幸亏老子宝刀不老,八个花鼓我刚才一口气都摘了。
累死我了,所以才到你这儿歇歇,所以你不用害怕。”
炮头说着,弯腰把手探入江水中,原来有一只铁钩子钩在船头,连着水下什么东西,炮头一把全部提了上来。
竟然是一串滴水的人头。
全部被水泡的发白:“老子刚摘下的花鼓。
前面三只船巧了,正好八个。”
春四一声尖叫,她一下就认了出来,隔壁船经常和春申玩的二孬的人头挂在里面,四岁的小女孩脑袋皮只剩下半个,似乎被硬扯下来的,嘴巴张的很大。
春四爹也一下就被吓醒了站了起来。
几乎要吐出来。
“1,2,3,4,5.”
炮头拨弄着那些人头。
忽然愣了一下,看了看水面:“搞莫逼,少了几个,掉了哪儿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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