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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正握了笔将今日刚看的琴谱记下来,以免以后忘记了,只随口道:“她怎么安排我便怎么过了。”
过了一会儿,又道,“不要太隆重了,如今皇上不是病着么?况且,我记得今年四姐姐的生辰就只是家宴而已,我也不能越得太多。”
若是不说清楚,以她娘的性子,必定想不到这一点,平白地惹人嫉恨,何苦来哉。
第三日去那阁楼中看书时,阿凝颇有些不舍。
坐在那金丝楠木椅上,放眼望去,能看见外面泛着积雪的街道还有街道上的贩夫走卒,商铺酒肆。
远处有林立的楼宇,那最高一座大约是皇宫内苑中的摘星楼。
阿凝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放在桌上,将桌上洗过的布巾细细铺好,将那软垫掸了掸,还将那椅子摆正了,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纸条上簪花小楷寥寥两字。
“多谢!”
第四日阿凝再来时,那门便再不打开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阿凝照例是隔月来一次方鉴楼,可这里都再没有打开过。
也不知那个人在不在上面,或者,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再回头说阿凝的十二岁生辰。
腊月二十那日,靖北王府里,荣宓和宁知书兑现诺言来了荣府,同来的还有宁知墨,秦晚馥却没来,说是冬至之后病了。
阿凝便又将她送来的护身符托了宁知墨送回给了她。
宁府的人连带着荣府的一家子,都一一送了礼物。
阿凝以往没多期待生辰礼物,但因如今欠了别人家一样东西,她便格外关注起来。
这日她依依不舍别了荣宓之后,回到衔思阁的第一件事就是拆礼物。
锦珠见阿凝最近似乎对收藏格外感兴趣,前几日还去丰岚院和澜心院找过一次,不禁好奇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以往都不稀罕的东西,这会子倒看重起来。”
阿凝默不作声,一一拆完之后,一脸失望之色。
倒不是说他们送的东西不好,只是,大多数是女儿家适合的玩意儿,大姐姐送的是甚至是一套珍珠头簪,实在不适合送给他。
“把这些都收起来吧。”
阿凝说着,叹口气。
洗过澡之后,便是每晚雷打不动的例行读书。
锦珠正欲给阿凝披件外袍,却听见窗子上传来一下下的声音。
锦珠皱皱眉,心道门外值夜的丫头是怎么回事儿?出去一看,哪儿有什么丫头,只有一个一身琥珀色绣五谷丰登团花纹锦缎圆领袍的年轻男子,玄色腰带上悬挂着香囊,缀了紫红双色的穗子。
男子将手上的石子儿随便一扔,朝锦珠笑道:“你家姑娘还没睡吧?”
锦珠双目惊诧,“平王殿下?姑娘……姑娘还没睡呢!”
赵玹不待锦珠引路,自己就闪身进了房间。
锦珠也来不及阻拦,他脚步极快地进了内间,一眼就看见那灯下读书的小姑娘。
今日酒席上,作为小寿星,阿凝也不可避免地喝了一些果酒。
这会儿酒劲儿上来,脸上红扑扑的,加之洗浴过后,肌肤上尚泛着水汽儿,软软嫩嫩的,真让人想一口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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