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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天脸上挨了一下,一个趔趄,李原就到了我面前。
我只看见他铁青的脸上一双眼睛在喷火,然后“嗡”
的一声,头上挨了重重一拳,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看到我的男人侧卧在地,头下的地板上一滩黑血。
“他掐你脖子,我就用熨斗给了他一下。”
逸天看着他,说得绝望又无力。
我瑟瑟发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说:“怎么办?都是因为我……”
“这么晚了,也许村里没人知道他回来,是吗?“村里人知道也不会说出来,我们是替天行道,是吗?“不能这样毁了我们,是吗?”
逸天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他说:“来,帮我把他藏起来。”
我们开始拖那个靠着北墙的红木衣橱,太沉了,两人抬着同一边,只能使橱脚“吱吱吱”
地在地上滑动,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直冒冷汗。
约摸三十分钟后,我们才筋疲力尽地把它移开。
他又拿榔头砸墙,当墙上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时,他说:“果真如此!
我父亲和我说过,当年为了避土匪,老祖宗在这里修了一道夹墙,据说带上粮食和水,一个人能在里面躲上好几个月,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吧?
”
我忍不住探头进去看,一股带着霉味的潮气扑面而来,适应黑暗之后,我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那是个一人多高,二人多长的小房间,很窄,人在里面只能勉强转身。
逸天将李原塞进去,让他平躺在那个阴森恐怖,永无天日的洞穴。
然后他到院子里拎来泥灰和水泥,将拆下的砖砌回去。
砌最后一层的时候,一块砖滑入洞里,里面传来了一种声音,如哭泣,似呻吟,又像唉声叹气。
2000年3月5日今天,我刚晾完尿布,就发现他不在床上了,满世界找,最后,在去逸天家的半路上找到了他,他怎么可能爬得这么快?也许,孩子是在想爸爸了。
孩子,别急,也许明年我们就能全家团聚。
2001年1月6日村里人知道我们相好了,都说这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有人劝我们快到法院去申请宣告李原失踪,说这样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你打听了回来,沮丧地对我说,还要等半年才能申请。
我能等。
我的幸福已经太多太多。
2001年1月9日但今天出现的事,又让我心神不宁:我给逸天洗衣服时,忽然屋里传来“笃笃笃”
的敲打声。
我说,孩子,别玩了,别敲了。
可声音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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