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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僵硬地垂在那里,男人脉络分明的指节因为惯性不自觉轻颤了一下,左绅看着他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女孩,轻轻笑了笑:“OK,我说到做到。”
手上的绳子被割开,江袅在黑暗中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长时间捆绑腿脚酸麻,站立不稳。
在女孩快要摔倒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伸了出来。
这是江袅第二次靠在他肩头,第一次是在雪地里,他身上书墨香气好闻。
而这一次却是满身鲜血。
女孩瑟缩在男人怀中被抱着往出走。
左绅在一边静静看着,忽然饶有趣味地道:“瞿先生第一次是害死自己亲哥哥才能上位,那么这一次呢?”
他在女孩略微有些僵硬地背影中淡淡轻笑:“夺走侄子的爱人,手段可是比第一次高明了很多。”
少年语气感叹讽刺,像是故意要让离开的女孩知道什么。
可却让他失望了,江袅静静趴在瞿青山怀中,神色未变。
直到两人出了地下室少年才嗤笑了一声。
“真是无趣。”
他喜欢的是那天那个在洗手间睁开眼时,会从软弱中被逼得亮出刀子的江袅,是她却也不是她。
签了字的合同被扔在桌上,少年忍不住又吸了根烟。
而另一边,江袅沉默着被瞿青山抱进车里。
“先生?司机看见男人身上的血迹面色微变。
却见瞿青山只是淡淡摇了摇头:“先回家。”
后座里两个人离得很近。
男人用另一只还没有受伤地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刚在雪地里抱她上来那会儿一样。
江袅唇瓣咬的发白,听见他声音清淡告诉她:“不用怕,没事了。”
男人手并不温暖,在这样的冬日里带着丝丝冷意。
一如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温和却疏离。
“瞿先生为什么救我?”
车内静静地,过了很久才听见江袅小声问。
她低头看着自己指尖,更显得睫毛纤长,容色静婉。
瞿青山轻轻笑了笑:“你说呢?”
江袅把玩着指尖的手微微停顿:“我不知道。”
她不是傻子,瞿青山肯为她做到这一步……女孩想到这儿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男人,却见他伸手轻轻遮住了她双眼。
冰凉的指尖摩挲过眼尾湿意,江袅轻咬着唇。
听见他低头失笑:“你怎么不叫我瞿叔叔了?”
男人气息喷洒在耳边,微微有些痒意。
江袅向来安静不善言辞,这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男人问题。
眼前被大手遮挡着看不分明,她伸手轻轻拽住男人衣袖,抿了抿唇:“不管怎么样,谢谢您。”
像是听不见那句刁难一样,那个孩子柔软的不像话。
瞿青山眸光深了些,忽然松开了遮住女孩眼睛的手。
他转身看着窗外,柏油路上落了一层雪,一旁松树林也染成了白色。
这是通往老宅的路。
江袅也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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