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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心里厌烦,推说道:“朕连着批了许久奏章,手都麻了。
若是手一颤,把粥洒在了爱爱身上,岂不是唐突美人?”
阮宜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娇软的小手在他结实的身躯上蹭来蹭去。
他只需一个稍显严厉的眼神,阮宜爱便甜甜一笑,小肩膀抖个不停,娇憨得很。
她乖乖喝起了粥来,亦分了流珠一碗。
流珠心里有事,见得了时机,便开口道:“儿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儿的大伯哥,乡下来的粗人,不懂规矩,变卖了官家御赐之物,下了狱。
儿想请官家法外开恩。”
阮宜爱张口娇声道:“什么是大伯哥?是谁?可是国公府里的人?”
她这般天真稚拙,流珠不由苦笑,道:“是儿郎君的哥哥。”
阮宜爱点了点头,声音绵软地缓缓道:“流珠不急。
大伯哥定然会平安无事,只不过是你姐夫一句话的事儿。”
流珠心思一转,道:“儿却有别的心思。
这大伯哥不是个安分人物,又来了个不安分的地儿。
这汴京城,足可令得人变一副面孔。
若是果然令他平安无事,他只怕会更加猖狂,不知要捅出什么更大的篓子,儿可不愿为了他,再入宫求情。
此外,他要是真的不受任何惩戒,着实有碍皇威。”
阮宜爱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为何有人来求情,却又不希望对方平安无事。
傅辛低笑一声,饶有意味地看着她,道:“将他一家逐出汴京,可合你的意?”
流珠微微一笑,低头一叩,道:“谢陛下恩典。”
傅辛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忽地又对阮宜爱道:“爱爱,你可要好好宽慰你妹妹一番。”
阮宜爱不明就里:“流珠又出了什么事?”
傅辛道:“也是听臣子们闲谈时说的。
说来投奔你妹妹家的孤女勾上了你的妹夫,如今也抬了妾,想来流珠也是心中有怨气罢?”
他也是扯谎,臣子们哪里会聊这等事?还是在官家面前?
阮宜爱且不怀疑,一听,便气鼓鼓地说道:“怨,该怨。
官家之前还说你那郎君是个老实人,如今看来,哪里老实了?若是妾的话,只怕要气得不肯多看他一眼。”
顿了顿,她道,“小妹不如住在妾这里几日?一来陪陪妾,给妾讲讲如今汴京城里有什么新鲜物件,二来么,与那负心汉远上几日,让他与那狐狸精待着吧,咱不理他了。”
阮宜爱前几日便说无聊,想请家里人来宫中短住陪伴。
傅辛不想见国公府那群人,便拿话引着阮宜爱邀请流珠。
流珠连忙推脱,怎奈何阮宜爱盛情难却,便只好住了下来。
傅辛奸计得逞,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说是先让流珠回家里收拾些要用的东西,可两人一出浣花小苑,姐夫便把小姨子拐到了理政殿的偏殿,死死将流珠压在龙榻上,拿冰凉的玉如意轻轻拍打着她,并问道:“你这狐狸精着实该打。
这几日怎么不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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