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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船渐渐摇出北水门,天越来越暗。
河中很静,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船棹划水的哗啦声。
多数人在舱内或坐或卧,船头船尾也三三两两地聚着些人。
吕伯撩起长襦,时而在这群坐坐,时而和那群聊聊,十分活跃;船上诸人也心情愉悦,暂时忘了赴阵之事。
当月亮升起来时,突然天空中火光闪烁,耳边隐隐有杀声传来。
众人一起起身观瞧,火光和杀声清楚地来自船尾南方,火光即使隔着大梁城也清晰可见。
大梁尉、吕伯和虎仲先生异口同声惊道:“启封!”
大梁尉诧道:“怎么如此之速?才一昼夜,就行了百里?不食不眠乎?”
吕伯纠正道:“两昼一夜。”
大梁尉道:“昨昼方入南关。”
吕伯又纠正道:“昨晨入南关。”
大梁尉废然长叹道:“某欲尽命而不可得乎!”
双手颤抖,似不能自已。
吕伯轻握大梁尉的手,低声道:“梁先生不必如此,且从长计议。”
大梁尉问道:“最近的驿站何在?”
吕伯道:“已出城二十里许,不远就至。”
大梁尉道:“至近泊舟登岸,入驿站商议。”
吕伯道:“驿站近码头,可以系泊。”
大梁尉道:“尽速前往!”
吕伯向仲台望了一眼,仲台即到船尾,告知临时停泊之事。
船家也不吱声,默默地加快了棹速。
仲台又对后面运粮的船大声道:“前面驿站暂泊。”
得到两船的回应。
十里水路转瞬即到。
客船在前,驶向码头。
前来巡查的驿卒验过节符,知是大梁尉,吓得面容失色。
立即协助泊船,随后要去报驿吏。
吕伯止住他,道:“不必惊动,只在邻近安排一僻静小院即可,不得有人靠近。”
吕伯让船家继续留在船上,只说去去就归。
大梁尉一行十二人弃舟登岸,在驿卒带领下,就近找了个院子,打开门,领众人进入,然后嗫嚅道:“驿内无油,大梁尉恕罪。”
吕伯道:“院内月色正明,不必举灯。
吾且问汝,驿中还有几车?。”
驿卒道:“驿中常备两车八马。”
吕伯又道:“驿中矛?能有几何?”
驿卒道:“人一手?,一长?,并无多余。”
吕伯道:“大梁有警,北乡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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