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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阻拦不得,张枫应声从竹帘所罩厨内来到堂前。
那扔猪头之人见她,眼睛锃亮,环抱浑圆双臂,仰头道:“贱人,你日子过的潇洒。”
来者正是张枫从前的相公,刘屠夫。
他身材壮丰,大腹便便,脸上肥肉如浇蜡,下巴层叠如堆锦,站在门口硕大身躯挡住屋内大半光。
张枫见他微惊愕,后惧怕,又想现已脱他爪牙且经秋云多番开导,便提胆怒道:“哪来的疯子到我们店撒野?”
刘屠夫勃然大怒,几步迈进,张枫暗暗退到厨门口,预备去拿刀,秋月则抓起台上招财陶貔貅,不等她们打算,刘屠夫眼疾手快薅住张枫头发,张枫吃痛竭力挣扎手中乱舞,秋月见姑姑吃亏,举起貔貅朝刘屠夫砸去,没成想刘屠夫单手将她推倒在地,貔貅摔的稀烂。
还剩的食客见刘屠夫如此强悍,赶紧丢筷跑掉。
空荡荡的堂内只剩一人坐在带血的桌上安然用食,刚才飞入的猪头正打翻他一碗上好的核桃肉。
刘屠夫用力收紧手中头发乱骂道:“臭biao子,老子的脚几个月没人洗,泥都积满了,你不伺候干净,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刮你层皮。”
张枫双眼通红,眦目裂口道:“当初你休书一封将我赶出家门,你我早就各不相干,现在闹到生意堂口,分明是土匪强盗,你今天若不整死我,我定上衙门告你泼皮行径。”
刘屠夫手上愈发用力犹如要扯裂张枫头皮,并掏拳想揍她肚皮。
秋月飞身来拉,被刘屠夫大力甩撞墙上,牙齿磕破嘴角,一抹血迹沿唇边流下。
张枫看了心痛不已,回身抱住刘屠夫腰,拿头冲撞,她头发缚与敌手,如何能得逞,反而被刘屠夫踢倒在地,抬脚便踩。
却不想横飞出一脚布鞋,挡下刘屠夫脚势,刘屠夫抬头,是位黝黑粗壮的汉子,浓眉大眼,宽耳阔鼻,同他身形差上大截,不像个顶事的。
他怒道:“哪里来的鸟人,敢挡爷爷的事?”
汉子轻笑,单脚敲地双臂张开如大鹏跃起,横挡的脚如井中取水般竟将刘屠夫掀个四仰八叉,轰隆倒地。
汉子伸手欲扶张枫,忌讳男女有别,便冲秋月招招手:“小妹子,扶扶你姑姑吧。”
他乃店内常客,对店中诸人皆熟悉。
秋月点点头强撑后背扶起地上神哀发蓬的张枫。
张枫忙要向汉子道谢,那汉子退开,隔的老远,脸上不大自在笑道:“不过举手之劳,任他真男儿见了这等欺负妇孺的泼皮都要伸援手。”
趁说话间地上的刘屠夫伺机而发,从旁捞条凳甩来,汉子如背后长眼,边同二人说话,边抬手接住,又随手抛回,却不向刘屠夫,条凳翻转两圈,稳稳倒停桌面上。
男子抱拳,眼睛看地上血迹:“今日二位还是将店子关了先打扫番吧,否则留这等腌臜物也扰人食欲。”
又对目瞪口呆的刘屠夫道:“欺负女子算什么男儿,你要不服我,就去外头打一架,若你服了,便休再做这等杂碎之事,拳头长在臂上不是让你打女人的,是让你护女人的。”
刘屠夫已知绝非汉子对手,但他心服口不服:“我收拾老婆你管得宽,你算个啥鸟货!”
男子拉下脸:“打老婆也是打人,你打人我便要管!”
说完撩袖子,朝刘屠夫步近,吓的个肥头大耳的怂蛋转身便跑。
张枫和秋月便又要谢,他笑着让过,从兜中掏出银角远远掷入柜台钱罐内,不顾秋月和张枫呼声,转身离去。
随他离开不过会儿,江一流从外回来,见店中空空,地上摊醒目血迹,甩开食盒,手忙脚乱奔进来。
“秋月!
姑!”
见两人抱坐在凳上,张枫狼狈,秋月嘴角挂血。
焦急问道:“咋了这是?”
两人见他如见了救星,秋月抽抽搭搭将他离去后刘屠夫找茬又得食客解救一事相告。
气的江一流挠头跳脚,他深深看了眼秋月嘴边血迹,开口骂道:“直niang贼,老子寻他去!
打的他gou日满地找牙!”
说完不待二人拉住射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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