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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薛掌柜问道:“你们最后一次盘库在何日。”
拢沉吟道:“那便是这两天的事。”
问店中管柜架的伙计:“这两天哪些人接近过放八角的柜架?”
几个伙计对眼互望,又垂下头,像是在沉思。
这时一直在观察八角的吕荞突道:“谁带着兜袋或篮子等装物的器具接近过?”
“大郎有什么发现。”
吕老爷起身,背手迈到吕荞身边,也俯下身去看八角。
“爹,你看。”
吕荞不断将剔出些八角分成两堆,“这堆若堆积在一起,颜色比这堆颜色要浅些,这应该是市面上的常货,咱们的货是来自广南的上等货,自有其贵的道理,只是混在一起看不甚明晰,若聚成一堆,便能分别。
这堆可不至一捧,咱们店为了防止夹带,袍子都未带兜,要倒这许多八角到柜中,必定要用器具装。”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张开嘴,有些愣,不可置信的表情浮在脸上:“田平?他总帮我跑腿办事,布袋不离身。
他今日恰好有些不适,早早告了假。”
“不会是田平,崔婶养不出这种孩子。”
吕夫人听见田平名字,先帮他分辨道。
吕荞只将目光埋进散发浓重香味的八角中,喃喃道:“我也不信,他是那样的孩子。”
“老爷,少爷,田平哥确实今日查看过柜子。”
有个伙计怯怯道,“身上挂着他随身的布兜,手里拿着药方,我以为是少爷教他识药,便未多想,但他爬上爬下,总是有几分印象。”
说完着话,伙计也像不确定似的道:“田平哥他认真,平日勤勉识药也是常事。”
吕老爷见吕夫人还想多说,一摆手道:“夫人,你去将崔婶唤来。”
“老爷,崔婶当年拾得金子的事儿,您忘啦。”
吕夫人摇着头道,她实在不相信田平会在吕府的药馆中下毒,那孩子可以说从小看着长大,一直憨厚老实,跟在吕荞身边勤快肯干,从不偷懒,她不信这孩子是心眼如此毒的人,便是有她娘的血脉,也该识得善恶才对。
“现下怀疑的是她儿子,不是她。”
吕老爷无奈道:“你只说,明儿要接待贵客,找她来提点两句?”
吕夫人到底还是吩咐人去后巷找崔婶来。
田家虽是吕家世代家奴,但因崔婶拾得金子有功,吕夫人早将她一家身契赏给她,现下一家在吕府做事,却是良籍,住在府外不远处一条小巷里。
吕夫人派来的丫鬟到来时,崔婶正在灯下为儿子做衣裳,想着儿子的病怕是未好全,今儿早早回来洗完澡饭也愿吃,天未黑透便睡下,在门外问他相看的事儿,也不答话,真是让人操碎心。
抬眼看外头竹竿上晾晒的衣服,自我安慰,好歹还知道心痛老娘,自己将衣服布袋鞋子洗的干干净净,也不像往常丢在床上,等人收拾。
她正看着外头,眼睛越来越适应黑暗,外头就响起一阵击鼓似的敲门声。
“崔婶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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