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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日光底下的黑影给夜昙傻看。
风筝便趁着这时候断了线、飞远了。
夜昙咕哝道,“莫名其妙。”
又道,“断了也好。
彻底出了这皇宫,就自由了。”
阿沅没再玩一会儿就不舍地拉住夜昙衣角要走,眼角挂泪道:“云夫人,以后我再不能常来宫中了。
也不能再找一盆昙花种到你的花园里…”
夜昙讶道:“为何?”
“爹爹说,我要开始学作个端庄的小姐了。
琴棋书画,必要都会些才行。
不能只进泥里滚。”
但她气鼓鼓看向阿旸:“都怪你!
我爹爹说就是为了你我才要变乖!”
夜昙:“啊?”
阿旸低头道:“为什么呀?”
又不敢反驳玩伴的怒火。
“我不知道,爹爹只是这样说。”
夜昙只能叹息。
世家贵族的小姐,大抵都与青葵一样。
童年只余小小一抹,终究要关入大院,开始学着淑雅。
除非是喊打喊杀的灾星,可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阿沅一走,阿旸也跟上。
两个孩子挨着挪步。
一步三回头道,“云夫人我会想你的!”
夜昙冲他们招手:“我也是。”
阿沅又笑,粉嫩的小脸实则比昙花绽放之时还要好看和珍贵。
夜昙只能祝她永远像天上的太阳,而不会有任何一刻于夜间饮泣。
“我走啦。
我走啦!”
阿沅瞪了只知道点头的傻同伴,阿旸才晓得也接:“我走了,我也走了。”
“我们走了!”
在夜昙眼中,两个奶娃娃的影子缠在一处,挥手兹去。
她不知道,这第二面就是最后一面。
晚膳时分夜昙没什么胃口,胸中乱搅着几日的波折、新雉的失踪,以及今日奇怪的皞帝。
若是生气不见,又来偷看他们放风筝做什么?若是想见,不答她话转身就走又做什么?夜昙自观星之夜后愈发看不懂这曾叔公,于他的宫中也就日益别扭。
如今上前侍候的侍女比新雉没趣儿多了,夜昙叫她坐也称不敢,叫她说些办差之外的话也称不敢。
“阿沅说,以后不能常进宫玩耍。
要学规矩。”
侍女:“夫人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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