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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绦道。
“你既然请我去做客,好歹说个来历。”
我一边争取着时间,一边悄悄挪动着脚步。
柳成绦笑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会更好,别给自己增添烦恼了。”
说完他手指一摆。
两个手下加快了脚步。
我忽然朝前一冲,想去把刚才撅断的喷枪管捡起来。
对方是个练家子,早就看出我的去势,一抬大腿,先封住去路,然后一条胳膊横着朝我扫来。
我连忙举肘抵挡,“咣”
的一声,感觉跟和铁柱相撞似的,半条胳膊都麻了,整个人朝反方向倒去。
那家伙试探出我身上没功夫,动作便没那么急了。
他看我惨然倒地,似笑非笑,伸出一个巨大的手掌来抓我肩头。
就在他的脸离我只有十几厘米时,我的右手猛然抄起一样东西,丢到他脸上。
对方猝然遇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咕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眼睛。
我丢出去的东西,是尹银匠的酸洗盆。
银匠为了洗去银器表面的黑斑,改善光泽,完工后都把东西会放入酸洗盆中涮一下。
所以这是常备器具。
我在刚才就注意到了,他们一直盯着喷灯这种杀伤力大的器具,但没人留意丢在一旁的酸洗盆。
要知道,酸洗液一般用硝酸和硫酸调配而成,哪个成分都不是善茬儿。
短时间洗涮,可以破坏银器的氧化层,长时间洗涮,银器会被腐蚀变黑。
您想,银器都挡不住酸洗,何况是人脸?
另外一个人看到同伴遇袭,愣了一下,松开了尹银匠。
我趁机抄起另外一盆,作势朝他砸了过去。
那人看见同伴的惨状,吓得亡魂皆冒,哪里还敢抵挡,跟兔子似的一下子跳出门去,还不忘把柳成绦拽出去。
结果这一盆东西,直接泼到了兰稽斋老板的脑袋上。
兰稽斋老板吓坏了,一屁股瘫坐在地,夸张地哇啊大叫起来,一团浑浊色的黄色液体迅速扩大了面积……他号了半天,才发现除了头发湿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酸洗过后的银器,都要过一遍清水,洗去酸液。
所以在酸洗盆旁,还有一个清水盆。
我第二次丢的,是那个。
想想也知道,一个银匠家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硫酸盆,又不是做化学武器。
趁着敌人混乱的机会,我拽住尹银匠推开后房的门,闪身进去。
后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还有一截短走廊,连接着尽头的一处小厢房。
“这里还有别的出口没有?”
我问尹银匠。
这家伙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尹银匠没有回答。
他加快脚步,冲到院子里。
这院子没人侍弄过,只有一棵半枯的老树和几丛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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